sp; 自然,一通山珍海味地招待。
还有不少拜师礼,按照规矩,一府的拜师银子就是四百两。
陕西本就是明朝最大的行省,府县极多,加一起,两个大宗师每人都是五千多两银子入项。
史大人乃是国子监祭酒,穷惯了的,见了这么多现金,花白的眉毛都笑得挤成了一团。
这才是开始,接下来,地方乡绅前来拜见大主考。
考完之后,中式新人送过来的谢师银子。
一趟乡试下来,两个大宗师一两万两银子没任何问题。
史大人当天晚上就同苏木感慨说自己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资历、品级也足够了,可一直没有外放过,日子过得清苦。想不到临到要致仕了,还摊上这么一个差事。如此,晚景也好上许多,真是皇恩浩荡啊!
毕竟,苏木是主考,这钱拿不拿,史大人还得看他的意见。
苏木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该着自己得的银子,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收了。拒收拜师礼固然能为自己获取巨大名声,可你也不能不考虑史大人感受。
见苏木这个态度,史大人松了一口气,对他也越发的亲热起来。
史大人就怕苏木这种年轻气盛的官员,这种人前程远大,为了名声和人望,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倒是自己,这可是最后一次发财的机会啊!
说来也是巧了,在这群官员中,苏木竟碰到了一个熟人。
正是保定府府试时,取了自己的何景明。
何景明在主持了保定院试之后,被朝廷调到陕西做了副学政,如今已经转为正职。
苏木巡按陕西学政之后,同他也有过几次接触。
何景明本是诗坛前辈,对于苏木的诗词也爱到极点。加上两人又是师生关系,在公务上合作得甚是愉快。
不过,自从上次在西安见面之后,苏木已经有三个月没见着他的面了。
看到他,苏木忙站起身来,一揖到地:“学生见过恩师。”
见堂堂状元公,钦差大宗师喊何学政为恩师,不明白二人关系的官员们都是一阵骚动。
何景明忙见苏木扶起来,笑道:“说起来,我和苏编纂还真有这么一桩师生情分呢!想当年,本官在院试考场上,还差点将苏编纂给刷下榜去。若是那样,只怕苏编纂的状元功名还得等上两年了。”
“学台快快说来听听。”大家都来了精神,连声催促。
陕西巡抚呵呵笑着:“各位请入席,有话等下再说。”
酒过三巡,何景明才将当年自己在保定院试上的情形同众人一一说得分明。
自己的学生后来竟然考中了状元,点了翰林。如今名声又响,将来很有可能还要入阁,何景明也是大为得意。
大家都是一阵感慨,说,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般曲折,该着何学台和苏编纂有师生情分。
何景明是诗坛前辈,又是翰林出身的士林前辈。早年游历天下的时候,就已经结识了不少一流的学者。
加上为人谦和正直,做官这几年以来,更是和陕西官员相从甚得。
他做的又是学政官,可以说,整个陕西的读书人都是他的学生,人脉极广。
听到说他是苏木的老师,所有的内、外帘官都已经将苏状元当成了自己人。其实,正要以门生、同年的关系论起来,也算得上。
大家心中暗想,既然是自己人,事情就好说了。到时候,乡试考场上,咱们按苏主考的意思办就是了。
这一席酒吃得畅快,苏木也感觉到陕西官员对自己的善意,知道主持这一期乡试不会有任何问题。
心中也是感慨,看来混官场,这人面和关系真的很重要。
中国,尤其是古代中国,说穿了,不过是一个人情的社会啊!
宴会结束之后,何景明并没有急着离开,反和苏木在贡院里散起步来。
何景明道:“子乔,后日你我才进考场,这两日,估计还有不少宴请,你自己把握一下。”
“把握,把握什么?”苏木一楞。
何景明一笑:“乡试毕竟关系到一省的文脉,同院试大不一样。很多人情,却是不好推脱。其中的度,得想好了,明日巡抚大人应该会带着地方乡绅和头面人物来请的。”
苏木依稀琢磨出什么,笑道:“有的事情,度其实还是很好把握,只需依着国法和良心,就不会做错事。”
何景明欣慰道:“子乔你能这么想,我也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