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他连同家小一道接到宁夏城中。仇钺手下虽然也有个谋士,可年甘霖毕竟和他粘亲带故,使用起来也放心得多。”
“原来年师竟然也在宁夏城中啊!”谢自然面容一喜。
苏木听到这话,心中却是一动,缓缓问道:“君服,为师听人说年教授很欣赏你的才学文章。”
谢自然:“那是年老夫子抬爱,谢自然受不起。”
苏木:“据说,年甘霖还有意将他的爱女许配给你。”
谢自然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摇头:“我虽然是个举人,可却是在在惯了的,无意做官,有常年在外行商,却是配不上年家小姐。”
他早已倾心囡囡,又如何看得上别的女子。听到恩师问起这事,以为苏木在责怪自己,顿时大感窘迫,连声辩解。
如何可以,他甚至愿意赌咒发誓。
苏木笑了笑:“其实,你同年家小姐定下亲事也没什么。”
谢自然大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恩师,学生真没有这个想法,确实是配不上年小姐。若是真要让我娶她……莫若……莫若死了……学生心中早有他人,却容不得第二个女子……恩师这是在试学生吗,且把刀来,学生愿意将一颗心掏给恩师看!”
说着话,眼泪就落了下来。
苏木如何不知道谢自然是一心要娶囡囡,笑了笑:“你误会了,君服你想什么,我难道还不清楚。我苏木说过的话自然算话,等将来回了京城,你自找吴夫人说去,我才懒得管你的事呢!今次又不是真要你娶年家小姐。”
“恩师所说可真?”谢自然大为惊喜。
“这事,其实也不是君子所为,愿意与否,全在你。”苏木慢慢地将刚才同胡顺胡进学所说那段话从头说了一遍。
又道:“估计那安化王有不稳的迹象,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潜入仇钺军中,以便在乱起之时,掌握他手头的军队,为国家效力。”
“君服你已经惹得仇钺不快,如今,只能靠着年甘霖的面子重新获得他的信任。当然,我叫你这么做有欺骗年家小姐的嫌疑,将来若是有事,难免让天下人耻笑,说你德行有亏。倒是委屈你了,为师也不强求,愿不愿意在你。若不成,我另想法子。”
谢自然却道:“学生愿意,若安化王正要谋反,一旦起事,只怕陕西立即糜烂。到时候,兵灾一起,受苦的可是百姓。相比起我大明朝的江山社稷,相比起百姓,我谢自然的个人声誉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好汉子!”话音刚落,胡顺和胡进学同时叫了一声好,面上都带着佩服神色。
苏木却是一楞,然后立即明白过来:咳,我还是拿现代人的道德观去看古人。古代女子地位低下,在大家的心目中,那种不近女色之人才算是真真的男子汉大丈夫。将来谢自然不但不会被世人耻笑,反会被人誉为美色在怀而不动本心的,真正的果决忠臣。
只不过,这事想起来,我苏木真总觉得不是味道呢?
……
苏木伸手将谢自然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看着胡顺:“泰山老大人,你是经历司的经历,管辖着锦衣亲军衙门的人事任免,这次来陕西可带了告身委任状什么的,提拔几个人进锦衣卫可以吧?”
胡顺笑道:“可以的,按照制度,在京城的南北两衙,百户军官我都能一言而决。地方上上的锦衣卫,千户以下包括千户军官的任免我也有这个权限。”
苏木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就好,要想在军队中安插上我们的人,不外是权钱二字,钱我们是拿不出来的,也不想拿。光靠拼钱,自然是比不过王府和仇钺的。但官职嘛,还是可以的。等下你拿一些空白告身给君服,方便他在仇钺军中活动。”
胡顺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在军队里做军官哪里比得上进锦衣卫威风八面,油水有足。只要将告身一拿出来,收买几个低级军官当不在话下。只不过……我们发了这么多官帽子出去,指挥使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苏木微笑着说:“牟指挥将来我自去同他说。”
胡进学:“就是,子乔什么身份,指挥使肯定会给这个面子的。”
于是,胡顺就从身上掏出一叠空白告身出来递给谢自然。
看了一下,计有百户告身二十来张,千户告身十张。
名字那一栏都空着,只需将名字填上去就是了。
谢自然揣了告身,振奋起精神,告辞出门,自去运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