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自然浓眉一扬,正要发作。
仇钺的目光落到苏木身上:“君服这就是你说的要做你长随的那个亲戚?”
谢自然忙道:“禀大帅,正是。此人是乃是小生的一个远亲,谢逊,年方四十,无亲无靠。小生心中不忍,想扶持他一把,留在身边,也好给他一碗饭吃。”
苏木一楞:谢逊,你才是谢逊,谢自然,等此间事了,看为师怎么收拾你。我好好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才俊,怎么就成四十岁大叔了?
他忙上前拜下,啊啊依依地叫了几声。
众人都是一呆,想不到这个叫谢逊的驼子竟然是个哑巴。
高克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大笑:“谢自然你好大胆子,当大帅这里是什么地方,连驼子和哑巴都往里面塞?”
仇钺也皱起了眉头:“君服,怎么回事?”
谢自然忍住气,道:“大帅,所惟有理不在声高,有才不在口齿。谢逊虽然口不能言,腹中却藏有诗书万卷。若不是他身有残疾,只怕早就中举人了。”
“哦,原来如此,竟是个有才之人。”仇钺很是意外。
高克冷笑:“他口不能言,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估计就是个来大帅这么骗饮食的。来人,将笔墨,让他写几个字看看不就知道了。”
仇钺等人正走在门口,旁边就是门房。
听到他喊,立即就有一个门子将一卷纸和一支蘸了墨汁的毛笔送过来,扔到苏木脚边。
仇钺倒是来了兴趣:“写几个字也好,反正离王府宴会还早,若君服的这个亲戚真有才,倒也可以用,本帅唯才是举,不问出身相貌。那个谢什么,你把本帅的名字写出来看看。本帅的名字写起来颇难,一般人连笔画都记不全。”
苏木一拱手,拿起笔,在纸上端正地写下仇钺二字,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埋着头,这两个字用的是柳体,并不是自己赖以成名的董其昌行书。
却见这两个字端正清秀,看得众人都是眼睛一亮。
年甘霖老先生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字,真好字也!”
高克也是一呆,却不想这个驼子的字好到这等程度,他仍就不死心,冷笑:“书法这种东西,只要肯花工夫练,也不难。四书五经才是真本事,驼子,你将《大学》开篇第八段默写给我看看。”
年老夫很是喜欢苏木的书法,不过,他以为苏木也不过是自己未来女婿的一个普通亲戚,或许识的几个字,可未必就是什么读书人。按说,四书五经乃是读书人的基本功,任何一个读书人都要做到倒背如流,才算是入了门。
高克这么一手,对任何一个书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可用来对付一个普通的残疾人,确实有故意刁难的味道,他如果没有经过严格的经义训练,又如何知道《大学》开篇第八段说的究竟是什么?
就忍不住道:“孙先生,这样不妥吧?”
话还没有说完,苏木已经一手拿着卷子,一手提笔飞快地写起来。
须臾,将将卷子送了过来。
年教授心中好奇,同高克同时低头看去。却看到上面写道:“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次谓自谦……”
竟然是一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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