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真实的历史上,张永不过是凭杨一清一份折子就要了刘瑾的命。如今,手上那份安化王攀咬刘公公的口供更加厉害。如果能够见到正德,一亮出来,更是要命。
张永难得地老脸一红,心中又是一凛:看来,这事搞不好走漏了消息。
但心中还是存有一分侥幸,禁不住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苏木也懒得再说,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兵丁来报,说是朝廷的使者来了。
大帐中的军官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同时喜笑颜开,同时发出一声欢呼。
等到苏木、张永、胡顺带着有功将士来到辕门,迎接朝廷使者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眼。
预料中的礼部尚书并没有来,就连欢迎仪式也没有举行。
就一个正七品的礼部郎官和两个随从,显得很是寒酸。
这人的脸看起来甚是陌生,想必是苏木离开北京之后才进的礼部。见了苏木等人也是一脸的傲气和冷淡,只一拱手:“圣上有旨,大军就驻扎在城外等着。”
张永心中有事,忍不住问:“那么,究竟要等到何时?”
这个郎官哼了一声,喝道:“叫你们等着,自己回营候旨就是,凭多废话。也许是明日,也许是后天,等个三五天也是有可能的。”
张永气得一张脸发白,森然道:“朝廷就是这么对待我等有功将士的吗,我想问你,这是万岁爷的意思还是刘瑾的意思?”
这人张永却是认识的,上个月才补了礼部郎官一职,是刘瑾的亲信。
这个时候派他来,想来定然是刘瑾的主意。
刚才苏木竟然一语成真,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此刘瑾真有了防备,不让大家进城。拖上几日,等刘瑾有了应对之策,夜一长梦就多,搞不好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体面,径直将话说破,也好激起众有功将士的义愤。如此,或许还能找到进城的机会。
那郎官以前一直在官场底层厮混,最近正得刘瑾的宠信得了提拔,一下子做了高官。便有些得意忘形,又仗着刘瑾的势,并不将张永等人放在眼里,冷笑道:“这即是刘公公的意思,也是万岁爷的意思。不就是进城献俘而已,多大点事。朝廷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急。”
张永不动声色,故意恭敬地一拱手,问“那么,敢问大人,朝中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大名鼎鼎的张永在自己面前如此老实,那郎官以为自己将他镇住了,得意得忘了形,鼻子里一哼:“实话告诉你吧,刘公公的兄长去世已经两日,今日正是下葬的日子,朝中百官都去刘府吊唁,就连天子也写了挽联。你们就算要进城,也是没个着落。所以,姑且在城外呆上两日吧。”
军中将领们一听到这话,都气愤得红了脸。
张永回头看了何指挥一眼:“看来啊,咱们无论立下多大的功劳,也比不上一个死人的面子大。为了一个无官无职的死人,就要让咱们这些为朝廷流过血的功臣在城外喝西北风。没办法,只能委屈各位了,谁叫我张永没能耐,没刘瑾那样的权势。”
“蟊贼,刘瑾贼子,气杀我也!”突然间,陕西镇的何指挥冲上前去,就跳上战马,大吼道:“咱们为国家立了这么大功劳,竟然还被放在野地里喝风吃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走,冲进城去,找万岁爷评理去!”
何指挥最近跟张永打得火热,刚得了个伯爵的爵位,估计他能够得了封赏,也是张永打了招呼的。搞不好已经投到了张公公门下,张永一个颜色过去,何指挥率先发难。
“对,找万岁爷理论去!”
有了何指挥带头,其他人都跟着大骂起来。纷纷去寻战马,要跟着进城。
就连胡顺也是怒不可遏,带着胡进学就要集合部队。
一时间,郁气如潮,直惊得那个郎官满面苍白:“反了,反了,你们要造反吗?”
可这个时候,又有谁肯听他说话?
苏木在旁边看得明白,却也是无力阻拦。
到现在,他也只能做一个看客。
苦笑一声,一把将那个郎官拉起来:“大人站直了,不是我说,刘公公这次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大人,走吧。”
“造反了,造反了!”那人还在尖叫,却无力阻拦大军行动。
不到半个时辰,张永、胡顺就举齐部队,两千多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德胜门开去。
张永已经拿定主意,准备强行冲进城去,只要能够见到皇帝,将刘瑾的罪状一亮,就能顺利地将这个大仇家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