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正德离开,苏木等人出了门。
张永见没有皇帝在场,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翻来覆去地叫:“事成矣,事成矣!苏先生,张永能够有今日,全摆你所赐。以后若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敢不从命!”
他如今已经暂代了东厂厂公一职,如果不出意外,搬倒了刘瑾之后,他就是司礼监掌印。到那个时候,才真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强烈的幸福感如潮水一样袭来,竟是失态了。
可苏木心中却是没有半点欢喜,如果没猜错,张太后刚才的那道手信肯定是亲自下了懿旨,让正德派人治刘瑾一个谋逆之罪。
当然,信上肯定没有提苏木。
但这宫中全是刘瑾的耳目,正德又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不知道在来西苑豹房之前苏木先去了张太后那里。
正德心中肯定会想:好你个苏木,出门两年,这次回京。第一件事不是来面圣缴旨,不是回家看望妻儿,反先跑去见太后。若说没有天大之事才怪?这里前脚杨一清、张永告发刘瑾,后脚太后就摆明态度要办刘瑾,不是你苏木在太后面前进了谏言才怪。太后是何等刚强的一个人,这天底下也只有你苏木才能说动已经退居幕后四年的太后在关键时刻站出来。
苏木啊苏木,你究竟跟朕有多大仇,要斩朕的一条臂膀,要灭了从小伏侍朕长大刘伴?
……
苏木一阵苦笑,无论怎么说,自己先前是在张太后面前提出让让她铲除刘瑾,这次被正德发现,自己在驾前的情分算是尽了。
可是,不这么干不成啊!
刘瑾显然已经恨上了我苏木,如果这次不板倒他,将来我却有数不尽的麻烦。
为了自保,不得以而为之。
……
胡顺发现自己女婿的不妥,问:“苏学士,你没什么吧?”
这才让张永安静下来,转头疑惑地看了过来。
苏木苦笑:“没什么,咱们走吧,现在过去抓刘瑾。现在已经子时了,如果没有猜错,刘瑾肯定没有回家,而是歇在司礼监在西苑的值房里。胡大人,叫将士们都别散,先随我们去为国擒贼。”
张永连声道:“对对对,这宫里宫外都是刘瑾的人,再去调兵怕是要走漏了风声,还是咱们自己的人用起来方便。”
于是,一行人立即带上兵器,杀气腾腾地直扑司礼监值房。
为了工作方便,司礼监值房离豹房并不太远,也就两里路样子。
沿着南海走了片刻,拐过一个半岛,就看到回水的湾里有一片建筑。
看到来了这么多武士,且身上都带着浓烈的杀气。
门子认出是张永,知道这群人来者不善,脸都白了,惊问:“张公公大半夜地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做什么?”
张永冷笑:“刘瑾呢?”
门子:“干爹刚睡下,张公公,实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一边说着话,一边偷偷地后退,想去报信。
胡顺如何肯叫他跑了,朝身后递过去一个眼色,示意胡进学在最可能短的时间内制服那个门子,以免惊动了刘瑾。
胡进学还没有动手,谢自然就抢先一步冲上去,双手一探,就将那个门子的下巴卸掉了,然后顺势一拳打在他的小腹。
剧烈的疼痛袭来,那门子如同一只虾米般蜷缩下地,偏偏下巴脱臼,却叫出声来。
张永欣赏地看了谢自然一眼,暗想:这个谢君服果然了得,不愧是苏木调教出来的弟子!
当下率先进了值房,身后,其他将士一涌而入。
刘瑾今天确实没有回家,今天晚上的事情搞得他有些心神不灵,总感觉张永和苏木会对自己不利。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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