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
其中一个官员笑道:“关知州也真是,朝廷将他派去沧州那种风水宝地做了几任知州。不过是体恤他年纪大了。这人却好,不知足,还想继续将官儿当下去,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苏木一震:啊,原来是沧州知州关知州,这人还在做官吗?
想当年,自己假冒梅富贵去沧州被张太后办差的时候,这个关知州对我苏木可是不错啊!
看情形,关继宗好象遇到了麻烦。如果不违反原则,倒是可以随手帮了,还他一个人情。
就问旁边一个官员:“这关知州你认识,他怎么了?”
身边那个官员乃是正四品,见苏木不过是一个正七品,态度有谦和,心中就起了藐视之意,哼了一声:“这个关知州好像不是正经出身,和我也认识,在官场上很是猥琐。他一把年纪,头发胡子都白全了,本就该退休回家养老,还死心不改来吏部,官迷成这样,当真让人鄙夷。”、
旁边一个官员讨好道:“知府说得是,这个关继宗当真是可笑得紧。刚才咱们问他多大年纪,他却说才五十出头,还能为国家效力十年。嘿嘿,五十出头,说的是二十年前吧。他的白发和皱纹可是明摆在那里的,怎么骗得过顾郎中,这不是侮辱人吗,真当人家是笨蛋?”
又有一人说:“是啊,这人做官得有做官的体统,刚才这个关继宗一到,就提着笤帚扫地,有用抹布擦桌子椅子讨好司里的官吏。这下贱模样,真真叫人不齿。”
说到好笑处,几人都哈哈大笑,前伏后仰。
正在这个时候,就看到关继宗战战兢兢地从谷宏那边出来,眼睛里泛着泪花。
同几年前相比,他的头发和胡须已经白完了,皱纹也深了许多。佝偻着身子,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翁。
苏木心中突然有些不好受起来。
其他几个官员就笑着喊:“关大人,怎么了,可有高就?”
关继宗摆着头,喃喃道:“这次怕是没办法为国家效力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想退休啊!”
一个官员讽刺道:“关大人可以来吏部做官啊,当个书办也不错啊,你的地就扫得很干净嘛!”
几人笑得更是厉害。
关继宗还是如行尸走肉一样朝前走着,一不小心,脚下就绊在笤帚上,苏木忙伸手将他扶住,叫了一声。
关继宗老半天才认出苏木,惊讶地低呼一声:“原来是梅巡检,你也过吏部来了。咱们有好几年没见吧,想不到你竟然混到正七品,好了得,好了得!”、
“原来你也是个非正经出身的官员啊!”几个官员听关继宗这么说,看苏木的脸色也多了一分鄙夷。
苏木也懒得理睬他们,低声道:“关大人,我这里也用不了多少工夫就能办完,你先走着,等下我就过来寻你,咱们几年不见,等下小弟做东,请你吃酒。”
“好好好,我在皇城门口等你。”关继宗脚步蹒跚地走了出去。
目送他离开,苏木也不耽搁,大步朝谷宏办公室走去。
后面几个官员叫道:“喂喂,先来后到,先来后到……”
苏木只是不理。
可无论他们怎么喊,谷宏手下好象都没有阻拦苏木的意思。
几人也只好罢了,但脸上却全是愤慨之色:果然是个非正经出身的,连规矩都不讲了。君子遇到小人,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