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到他自报家门,又是当今海内第一名士苏木,几个将军都是神色一动。
正德冷冷一笑:“你一个书生也想在沙场厮杀?”
苏木也不废话,径直走到御案后面,提起一支笔:“大将军可有军令起草?打仗的事情苏木或许比不上大将军,但说起提笔写文章,却是要略胜一筹。”
正德一呆,倒是拿苏木没有办法。
想了想,道:“写一份军令下去,通知六边军马,从即日起所有军令皆听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节制。”
苏木蘸了点墨,一挥而就,一篇军令写好,又一伸手:“大将军,你的玺印。”
正德无奈,指了指案上的一方小玺。
苏木盖好印,递给一个书办:“发下去,十万火急。”
正德皇帝:“再写一道命令,勒令各镇兵马务必在十五日之内抵达既定战场,若有拖延者,斩!”
苏木却停笔不写。
正德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了?”
苏木:“是否要加一句必须瞒过鞑靼人耳目?”
正德突然抽了一口冷气:“说得好,就这么写。”他好象也意识到苏木话中有话,隐约把握到什么。
于是,一道道军令如流水一样放了出去,这一忙就是老半天,苏木总算就手头的事务处置完毕。许多年没有随侍驾前,苏木突然间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正德心中也是一震,突然发现有苏木在自己身边,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是十分顺畅。无论是军政还是民政,只要他提上一句,苏木就好象立即就明白他接下来想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将话说透。而且,军队的可用之兵,粮秣数量,山西的山传地貌好象都装在他心里,写命令的时候,想也不想,直接就能报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其他几个将军见苏木如此了得,面上全是敬佩,回话时也多了几份恭敬。
正德面容逐渐和缓下来,心道:这个苏木不愧是我东宫出来的,他的脸就是朕的脸面。朕这次亲征鞑靼,六边军官们口头虽然不说,心中未必服气,这次就叫他们看看咱们君臣的手段。
说句实在话,正德这两年早就想过要同苏木和好了。私底下寻思,朕现在也只有苏木一个可以掏心窝子说话的人了。可是,刘伴那事,苏木做错了。问题是,他又不肯在朕面前认错,难不成,让朕给他认错,难不成刘伴就该死吗?
这次,无论朕在一路上如何冷落他。可苏木还是选择来大同,这说明他心中还是有朕的。
能够和他并肩作战,却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正德心中既难过,又有点高兴。
心中叫了一声:罢,罢,罢,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反正刘伴也活不过来。难不成,朕失去了刘伴之后,如今又要失去苏木这个唯一的朋友?
“大将军,这是你的玉玺。”苏木将小玺还了回去。
正德眉毛一耸:“你是本将军的参赞军务事,这方小玺你就留在手头,也好方便做事。”按照制度,皇帝或者一军大将都有单独的掌印官,以方便处置日常事务。而担任这个掌印官的多半是最最亲近的幕僚或者助手。
苏木心中欢喜,这已经是无所保留的信任了,“是。”
其他几个将军也抽了一口冷气,早就听说苏木是天子近臣,东宫龙潜时的第一心腹,想不到恩宠却是如此之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