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还是个读书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是一条人命,老实说,如此草率地杀人,你已经算不得是君子了。”
关继宗也连连颔首:“学士说话切合圣人之道。”
谢自然一脸的羞愧:“恩师教训得是,学生判决此案的时候确实是怒发冲冠,却有失天和了。”
说完话,他就大喊了一声:“来人……”
过了片刻,一个书办进来:“见过各位大老爷。”
谢自然:“去,将牢房里汪千户的娘子给放了。”
那书办却不动,一脸的为难。
谢自然:“怎么了?”
书办:“禀大老爷,人犯已经被提走了。”
“什么!”谢自然大怒:“谁,那么大胆子竟然在我这里将女犯给提走了?”
“是……”见谢自然发怒,那书办颤声道:“就在刚才,锦衣卫生进衙门来把她给带走的。说是得了钱指挥使的命令,让将大同城中所有的死囚都带回行宫,也好明日一大早就去应州祭旗。”
“混帐东西,你怎么不过来禀告?”
书办要哭的样子:“刚才大老爷议事,说不听你传,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搅。再说了,他们可是得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命令啊,小人就算是有千颗胆子也不敢惹他们。”
谢自然冷笑:“你怕钱宁,难道就不怕某?不要忘了你吃的是谁的饭,某要你何用?”
书办冷汗就下来了,忙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叫道:“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
“拖下去,打三十军棍!”
“算了,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君服,你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苏木缓缓开口。
谢自然森然地看了那书办一眼:“还不快滚?”
书办:“多谢谢佥事,多谢苏学士。”
等书办离开,谢自然冷笑道:“钱宁嘿嘿,钱宁,算什么东西。听胡经历说,这人不过是个佞进小人,不过是会吹牛拍马而已,还真以为他是个权贵?”
胡顺也冷笑:“君服放心好了,以后咱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家伙,跟你出气。”
苏木道:“钱宁表面上是来找君服的不自在,实际上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杀人祭旗的事情是他提议,自然要迫不及待地办成,好在天子驾前邀宠。一个小人,一件小事,也不值得放在心上。今天之事就说到这里,大家各自准备去吧。”
说完,就匆匆地离开山西行都司回到皇帝驻跸的行宫,开始收拾行装。
明日卯时就要出发去应州,作为皇帝身边的贴身秘书,他比任何人都忙,直忙到子时,才上了炕,可炕实在太热,在上面滚了一个时辰,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一听更鼓,已到申时。
苏木叹息一声,到大军出发,还有一个时辰,这个时候已经没办法再睡觉了。
就披了衣裳起床,准备带两个随从四下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