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见苏木依旧在思考,王成沉不住气,忍不住提醒:“学士,天快要亮了,最多一个时辰,就要杀人祭旗。下官冒昧问一句,不知学士有何主张?”
“啊,天要亮了!”苏木抽了一口冷气,看了看窗外,面上带着一丝苦笑。
是啊,现在不能耽误,必须尽快地将梅娘救出来。
既然皇帝那条路子走不通,就得想其他办法。
其实,这事若是放到平日也好解决。梅娘虽然是杀人未遂,因为违背人伦,可判绞刑。但法律不外人情,是有弹性的。到时候,只需到刑部打一声招呼,将梅娘的案子驳回去。然后,再命夫家将人接过家看管就成。
但现在因为涉及到钱宁,却不是那么好处理了。
苏木顾虑,王成这个人精自然看得出来,低声道:“学士,其实,放一个人犯也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学士可是在顾及钱指挥不肯,不如……”
“不如怎么样?”苏木忍不住问。
这是王成进屋来,第一次看到苏木表态。只要苏木问出这么一句,就已经说明梅娘是他的人。王成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小心道:“苏木可以找个理由,先下手去牢房将人犯提走。到时候,若是钱指挥问起,就说人犯逃了,推个一干二净。这兵荒马乱的,走脱一两个犯人,也没什么大不了。难不成,钱指挥还能拿学士怎么着?”
这话说得在理,苏木心中也是一动:是啊,都什么时候了,什么法子都用不上,眼前最要紧的是先将梅娘带走。至于以后怎么办,下来再说。
可不知道怎么的,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警惕,目光犀利地看王成。
他始终怀疑这个王成是钱宁派来给自己设套的,可想了想,难道就因为怀疑就不管梅娘了。
就算是个圈套,自己也得硬着头皮朝里面钻。
眼见着王成被自己看得局促不安地将头缩了下去,良久,苏木才淡淡道:“王成前面带路,本官倒想去看看明日要被祭旗的人犯现在是何情形。此事关系到我大军的士气,关系到陛下对鞑靼做战的彩头,马虎不得。做为陛下身边的参赞军务,本官得亲自走一遭,你前面带路。”
“是,学士请随下官来。”王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上露上笑容。
当下,王成也不废话,就在前面领着苏木在大营中走了半天,就来到锦衣卫关押三个犯人的牢房里。
一开门,苏木就率先冲了进去,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多年了。
梅娘就在眼前,他也顾不得未来大学士的体统,推开王成,就朝里面喊:“梅娘,梅娘,我可算见着你了,咱们之间虽然有诸多误会,却有不得已的苦衷……”
可话还没有说完,苏木却是一愣,屋中只关了两个男性囚徒,又哪里有梅娘的踪影。
“糟糕,被人骗了!”一刹间,苏木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猛地转身,一把抓住王成的领子,眼中喷火:“好贼子,竟敢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