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冲虚的顾虑苏木也是知道的,正德皇帝以前任性胡闹,在大臣们心目中已经形同与昏君。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名君的气象,又叫他不过问国政,始作俑者冲虚将来免不得要被言官们弹劾,他才不会去找这个麻烦呢!
“这个老狐狸,修道都修炼成精了!”苏木暗骂了一声,又站了片刻,心道:“让正德皇帝从此不过问政事,依旧如往常那样荒唐胡闹也不是什么难事,只需稍加引导。就是吃素这事有点难办,得好生琢磨琢磨。”
“有了,其实素斋做得好了,也一样可口,等下回家问问小蝶。”
心中有了这个念头,苏木就急忙朝前走去,刚走到皇宫门口,却被一个人叫住:“学士,学士,请留步。”
抬头看去,却是一脸忧虑的张永。
苏木:“原来是张公公。”
张永显然是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喝退左右,低声问:“子乔,刚才陛下是不是又犯病了,所为何事?”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皇宫之中自然满是他的耳目。前头皇帝刚病,后脚张永就知道了。
他以为皇帝是在为众臣弹劾内阁而生气,感觉事关重大,急忙过来找苏木询问。
苏木:“没事,没事,张公公你也不用担心。”
心中突然想起一事:“对了,最近陛下有没有去西苑?”
张永一呆,回答道:“陛下龙体欠安,自然是不能去西苑的,这也是慈圣太后的意思,说是万岁爷应该在禁中静养。”
开玩笑,东厂和锦衣卫历来不和,而那钱宁野心勃勃,一心要在皇帝面前同他张公公争宠。大内禁中,钱宁是不能进来的,只要皇帝在皇宫中一日,钱宁就没有和自己争宠的可能。张永自然是乐意看到皇帝成天呆在宫里的。
苏木淡淡道:“陛下这次亲征,日子过得苦,万岁爷又是个喜动不喜静的性子。值此秋高气爽的季节,陛下不妨出宫走动走动,打打猎什么的,对他的龙体也是有好处的。”
张永又是一愣,苏木这么干,不是赶紧着把皇帝推到钱宁一边吗,这可不是他做事的风格。对于苏木的智慧,张永自然是相信的:难道他这么做别有深意。
果然,正在他沉吟的时候,苏木有道:“张公公,陛下龙体微恙,有的事情就别让万岁爷知道了,司礼监和内阁自行处置就是。”
这句话让张永心中一动,暗想:难道……苏木这是要让内阁和司礼监将万岁爷驾空,好做什么大事。恩,就这么办。
他叹息一声:“陛下龙体不安,咱们做奴婢和做臣子的自然要担负起责任来,学士你放心好了。”
实际上,明朝政治发展到今天,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而严密的体系。内阁决策、司礼监批准,六部各衙门实行,御吏台言官监督,而皇帝,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宪法和最终裁决者的角色而存在。说句难听的话,就算没有皇帝,这台国家机器也能顺畅地运转下去。有的时候,皇帝若是太强势,国政反会出大问题。
苏木这个提议,倒是合了文官系统的心思,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符合圣人治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