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贺沉风不悦的一阵叱责后,并未听到她的任何回应,只能隐隐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惊觉到异样,“谢澜溪,你在听吗?”
澜溪嗫嚅着双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夜风吹乱了长发,丝丝的拍打在脸上,又麻又辣。
“怎么不说话?你现在在哪儿呢?”他的声线里明显有些紧张。
“我……”好不容易发出来声音,却艰涩的要命。
澜溪扭头看了看四周,映入眼睑的都是黑沉沉的,道路两边的路灯,也都是隔很大距离一盏,还有坏掉的,周遭都是静悄悄的,她像是被世界遗弃了。
最终,她也只能茫然的喃喃,“我不知道……”
那边的贺沉风呼吸似乎重了些,“那你看看,你周围都有什么建筑物!”
“太黑了,这条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前面……前面好像有盖楼的,两边还有一些废弃的,其他的……我看不清楚了……”她眯眼凝聚着视线,却看不出什么大概来,只能模糊的描述。
“乖乖待在原地别动,等我来找你,知道了吗?”已经拿着车钥匙走出玄关的贺沉风,一边穿鞋,一边对着她叮嘱。
“……”澜溪听的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先前在纽约时,那时候他似乎也是说过,别乱跑,乖乖在原地等……
见她没回答,贺沉风皱眉,“回答我,知道了吗?”
声音里并没有不耐或者不悦,甚至音调放的很柔,澜溪咬着唇,含糊不清的,“知道了……”
电话挂断,她放空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眼珠干涩。
**********************************************
弥漫的夜色里,白色的路虎在城市各个角落里穿梭。
修长的手指捏着方向盘,紧锁的眉头昭示了他内心的焦急,她描述的太模糊,他只能将h市有楼房施工的地方逐一找过去,偶尔赶上信号灯,他都暴躁的想要砸了方向盘。
等他终于找到她时,不算明亮的路灯下,一团黑影缩在马路边那里,脸伏在手臂上,长发倾泻。
确定是她,心里顿时一揪。
猛打过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一边,他打开车门跳下来,大步迈向她,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一只手探过去,传递过来的冰凉寒意都差点令他一哆嗦。
她,待在这里多久了?
“谢澜溪。”他开口,稍稍用力的抓住她的一只胳膊。
然后,他便看到她很缓慢的抬起头来,她的脸比头顶月光还要单薄苍白,就像是木偶一样的看着他。
见她木木的,贺沉风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将她原地提了起来,面对面的对视,“你怎么了?”
她也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凝望着他,渐渐的,眼睛里起了雾,氤氲着柔柔散开。
“怎么不说话,之前打电话时不说在超市里结账要出来了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了?”他伸手将她面前的凌乱的发都掖在耳后,声音宁静的仿佛刚刚醒来。
闻言,眼珠转了转,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手空空,“我买的东西好像都不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澜溪摇头,眼睛里的雾慢慢凝成了水滴,在眼眶里打转。
心脏似乎也被那打转的水滴给湿润了,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拥在怀里,轻轻的圈着,抱了一会儿后,她身上的凉意还是未散,眉头皱的更紧,“怎么还这么凉。”
“先上车再说。”说着,他稍稍松开她,想要改牵她的手往车边走。
原本被动被她拥着的澜溪,却忽然抬手,抱紧了他的腰。
“怎么了?”脚步不由的一顿,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膛内的她。
“没……”有些闷的声音从胸膛间传来,她听着他一声声的有力心跳。
从开始接到他电话时,第一个音节就传递给她了浑厚的力量,再到现在他出来接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他的担心和焦急,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
没怎么,真的没怎么……
只是想抱抱他。
**********************************************
一路坐上车子回到贺沉风的住处。
澜溪坐在*尾处,在外被冻的太久的身子接触到屋内的暖气流,微微的发颤。
先前走下楼又上来的贺沉风,手里多了一杯热水,径自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将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就势要喂她喝。
“我自己来……”这会儿她的情绪多少恢复了些,捧过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暖暖的水流,从嗓子蜿蜒而下,整个胃都暖了起来。
“还要吗。”见她不声不响的将一整杯水都喝掉了,一旁的贺沉风问。
她摇了摇头,这才又转过头来看他。
他身后的*边架子上,还挂着没输完的吊瓶,里面药液还剩下大半。
“你……”她咬唇。
似是要减轻她的愧疚感,他接过杯子,懒懒的说,“刀口都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一些消炎药,点不点都无所谓。”
“身上还这么凉。”将手朝她伸过去,脸上和手臂以及后背都摸了个遍,皱眉,“不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澜溪也抬起手臂环着自己,摇了摇头。
“不想说就算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嗯?”贺沉风也不打算勉强。
“……嗯。”她点了点头,心神荡漾。
“你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凉气冲一冲,不然得感冒。”
澜溪踌躇着,她其实想说回医院,先前被他半搂半抱的放到车上,一路木木的依附着他,也没多想就跟他回了家,这些日子,除了先前那一晚留下来住过,其余都是做完饭就离开的。
“快去。”见她不动,他直接起身拽她。
“噢。”她只好应,慢吞吞的走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停止,洗好澡的澜溪从里面出来,看到已经换上睡衣的贺沉风正靠坐在*头,胸前微敞,隐约还能看到手术留下的那道刀口。
见她还穿着先前的衣服,他皱了皱眉,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
“我得回医院了。”她有些局促,头发还往下滴着水。
“今晚不走了。”他径自的说着。
澜溪立即咬唇,瞥了眼外面的夜色,内心挣扎了半响道,“那我去客卧。”
“不着急,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吃饱了再睡觉。”他说完,又朝她示意,“你先过来。”
她不太情愿的慢吞吞走了过去,一走近,就被他拉住手腕跌坐在身边,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毛巾,直接罩在她头上,有些笨拙的擦着。
他的力道有些大,甚至不会控制,好几下都拽疼了她的头发,但她却没有挣扎,就任由着他。
头发擦干后,外卖也被送到,俩人就在卧室里吃了些,澜溪也没什么胃口,吃了点就有些饱了。
等他放下筷子后,她简单将餐盒都收拾好叠摞在一块仍进垃圾桶,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去客卧睡觉了。”
“等等。”他一出声,她的脚步也跟着顿住。
不解的转回头,却被他拉住跌在怀里,踉跄两下,直接就被带到了*边。
“你、你干嘛……”她惊惶的看着他。
“一起睡。”贺沉风不由分说的就掀开被子,抱着她一块躺上去。
“我不!”她挣扎。
“怎么?”他皱眉。
“……”咬着唇,眼珠瞪着他。
“你陪我睡。”
“不要。”
“那我陪你睡。”
“我不用……”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砰的乱跳,那么急,那么快。
若说先前那一次还好,他刚动完手术,根本做不了什么,可现在都这么久了,她有些害怕跟他这样近距离相处,太危险了!
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变急的呼吸清浅下来,她挣扎着要起来,“我去客卧。”
“我保证不碰你,还不行?”大手按住她,他缓缓的说着,“要不要我发誓今晚绝对不会碰你?”
“……”澜溪僵着表情看他。
“好,我发誓。”贺沉风俊容现出几许无奈,墨眸亮亮的,“这回放心了吧。”
他声音低沉有力,神情认真,刹那的恍惚后,她有些被他蛊惑的信服了。
片刻间,他就将她重新搂好,手一抬,*头灯灭掉,卧室里一片黑暗,澜溪额头贴在他喉结下边最柔.软的地方,缓缓闭上了眼睛。
“陪吃陪喝还陪睡,我好吗。”促狭的男音在夜里散开。
“……”她无语。
屏息的话,能清晰的听到双重的心跳声,一声缠着一声。
**********************************************
第二天早上时,澜溪是被脖间一阵阵的麻痒弄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放大的俊容吓了她一大跳,而且让她震惊的是,男人健硕的身躯此时正罩在她身上,那唇舌,正油走在她的脖颈间。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
“早。”贺沉风沙哑的吐出一个字后,便直接咬着她下唇,很是*的吻了上去。
“唔……”她吱吱唔唔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好久她才瞬间惊觉,惶惶的推着他,“你别……”
“给我。”他眯眸,眼里红红一片。
“可你昨晚答应过我的!”她有些慌乱。
“那是昨晚。”他咕哝,有些孩子气。
澜溪瞪他,这男人怎么老是说话不算话,还耍无赖!
“我又不是柳下惠,我又这么想要你,哪可能坐怀不乱。”他幽幽的抱怨。
“不要……”她摇头,弄的她快要发疯。
“撒谎,你明明就想要了。”他压着她,呼吸重重的扑在她的眉眼上。
“没,我没。”她咬唇低声,眼神却已将她泄露。
“你看着我,乖,看着我。”贺沉风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哑的声音诱哄着什么。
澜溪大脑里有些空白,被蛊惑一般,迷蒙着眼睛去看他,与此同时,他却忽然——
等他终于尽兴后,身边的女人已经再度昏睡过去,身上青青紫紫的都是他爱过的痕迹,他靠坐在一侧,指间有燃着的烟,不时的放在嘴边抽上两口,深邃的眉眼上都是餍足。
正要将剩下的烟掐断时,有手机铃声响起来,他蹙眉找了一圈,最终在她的枕头下找到了不停叫嚣着的手机。
见她睡的很沉,他将烟捻灭在烟缸里,侧身伸臂过来摸出来手机,懒懒的拿到眼前后,眼眸一紧。
屏幕上面正显示着,来电程少臣,是否接听?
贺沉风勾起的嘴角敛下,手指顿在“拒接”上没有按下,在铃声即将停止的那一瞬,他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他开口,嗓音有烟熏过后的沙哑。
可听在另一边的程少臣耳里,却是一凛,“我找小溪。”
“喔,她在睡觉。”墨眸懒懒的往身旁一撇,他毫不隐瞒。
“……”那边程少臣沉默了下来。
“是要我叫醒她,还是让她回电给你?”他状似好心的问。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