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同意你们俩吧?”程少臣担心的问。
“嗯。”她点了点头,随即笑了笑,“不过没关系的。”
见状,程少臣也笑了,“看来你很坚定,不过恐怕要有一场硬仗需要打了。”
“我不怕。”澜溪摇了摇头。
“那就好。”程少臣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打气。
“小溪。”他忽然凝了声音。
“嗯?”她抬头,目光无波的看着他。
“你很爱他吧?”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问她。
她咬了咬唇,脸上浮起了些红晕,虽没有立即回答,但却轻点了头。
见状,程少臣嘴角的笑容终于最大程度的扩散了开来,那样的清静悠远。
“你什么时候还回h市?那天君君还问起了你。”她问。
“我啊……”程少臣眼神有些恍惚起来,模棱两可的回着,“看看有时间的吧。”
机场大厅的广播开始提醒着他们所在的航班,坐着的贺沉风姐弟俩也都捏着登机牌依次站了起来,和送机的路潜及程少臣道别后,三人缓缓的往安检口走着。
路潜双手插兜的站在那,微蓝的瞳孔紧缩,前面往去安检口陆续进入的背影很多,却只看到一个倩影,短发利落,背影看起来都那么干练。
而程少臣也同样的站在那里,目光定格在那两个人身上,瘦小的女人被一旁高大的男人揽在怀里,以最安全的保护方式。
很快,已经步入安检口的那两个人背影越来越小,到最后消失,就像是生命里渐渐淡去的某样痕迹一样。
他眼里的暗淡,也终于是可以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偏头看向机场大厅的落地窗外,晨光静好,他所在是西方国家的城市纽约。
想必以后也都会留在这里了吧,h市……呵呵,那里也没有他的奔头了,不会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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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纽约飞回h市,中间在s市转机,等到达时,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已经安排好车子接,下车便直接从机场往市中心的私立医院开过去。
好在并没有堵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还没停稳时,姐弟俩已经从车上快步走了下来。
牵着澜溪手大步流星般走的贺沉风,临到电梯口时,却蓦地顿住。
俊容偏过来,有很多情绪的墨眸朝她看过来。
见状,她似乎很快就读懂了他的情绪,反手握紧他的,故意轻快道,“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再负心。”
贺沉风沉默了半秒,随即眉心舒展开来,更加紧的收拢着掌心,和她一块步入电梯里面。
他其实心底还是会有怕,因为之前就是因为贺父找她的关系,她才会提出来分手。
icu病房外,美妇人还站在门口那里,因重症监护室不设陪人,所以她也只是在外面守着,透过外层的玻璃,看着躺在病*上的贺父。
“妈……”贺以璇走过去,沙哑的唤。
“以璇,你赶回来了。”美妇人回头,看到女儿,宽慰的笑了笑。
随即又注意到后面跟着的贺沉风二人,“沉风也回来了。”
贺沉风点了点头,一旁的谢澜溪在美妇人目光颔首示意自己时,也连忙恭敬的颔首。
“我爸……情况怎么样?”贺沉风艰涩的问。
“度过危险期了,你们都放心。”美妇人疲惫道,贺父连续两次昏迷被送到医院来,让她的神经已经绷的太紧,好像一下子也老了许多。
“上次出院时不是恢复的很好吗,怎么又会……”贺沉风皱眉,拳头紧握。
美妇人叹息,“哎,你爸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差,又心事重,上次出院是恢复的很好,可他也老是心绞痛……”
感觉到贺沉风身子的僵硬,澜溪凑过去,更加紧的贴着他,给予属于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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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父是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被转到高级病房的。
中间的时候,澜溪回家过一趟,跟谢母简单扼要的说明了下情况后,又匆匆返回了医院,想要陪着贺沉风一块。
她劝说着美妇人回去休息,可后者不干,依旧要亲自留下来陪护照顾着。
夜深,医院里走廊的灯光幽幽,不时有护士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高级病房里,躺在病*上睡着的贺父转醒,眼球转动了半天,才缓缓睁开眼睛,一旁的美妇人立即上前,关心的问,“老爷,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还好。”贺父发出有些沙哑的音。
中间的过程里,他也苏醒过两次,不过动手术伤了元气的关系,而且年纪也比较大,所以很快都又会昏睡过去。
“要不要喝点水?”美妇人轻声的问。
之前医生过来检查时也说,贺父会在这个时间左右醒过来。
贺父点了点头。美妇人便立即倒来温温的开水,拿着吸管放进去,让他侧头小口的喝着。
喝完后,贺父想到了什么,抬眼道,“他回来了?”
“谁?”美妇人一愣,随即很快的反应过来,“你说沉风吗?”
闻言,贺父神情颇显别扭。
美妇人说道,“昨天晚上的时候,以璇和沉风他们就从纽约赶回来了!以璇现在没在,沉风可是都没离开过医院,一直在外面守着。”
“哼。”贺父明显不领情,随即又冷言问,“那女人不是去纽约找他了?”
“谢小姐吗,她也在的。”美妇人解释着。
“什么,竟然把那个女人也带到这来了!”贺父一听顿时眉毛高挑。
“哎呀老爷,你可别激动,医生说你得控制情绪!”美妇人吓坏了,忙安抚着。
贺父气的直要坐起来,“我怎么控制情绪,这个逆子,还不如不回来!”
“老爷,你别这样说……”美妇人一边安抚着他,一边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将半敞开的病房关上,怕被走廊里的两人听到。
手还没等放开,病*上的贺父就又发话了。
“你把门在拉开。”
“啊?”美妇人没明白过来。
“赶紧给我拉开!”贺父急了。
“好,我拉,我拉!”忙应下,也忙将病房的门再拉开。
贺父刚刚顺着她走过去的目光看时,不经意间就看到外面走廊里的景象,却被她蓦地关上。
这会儿,她重新拉开,他屏息凝神的看去,从他这个角度望外望出去,门口走廊的长椅上,一对男女坐在那,男人的头歪靠在女人身上,两个人都闭着眼,都看得出来很累很疲惫,眼窝下都有着黑眼圈。
看了几秒,贺父别过了眼,“关上吧。”
美妇人听话的将病房的门再度关上,放缓着步伐走回来,将他所有的情绪都细细的窥在了眼底。
“老爷,这两天谢小姐也都一直陪着的,他们俩几乎都没怎么睡觉。”
“他们愿意。”贺父继续冷哼。
“老爷,听到消息后,沉风他们可是第一时间赶回来的,下了飞机就直接来医院了,一直守在这里都没休息,你这样说也太顽固了。”
“你说谁顽固呢!”贺父瞪眼。
“好好好,没说你。”美妇人无奈,只好顺着他来。
贺父愤愤的说,“那女人明明都说会分手了,竟然又食言跑到纽约去找他!”
“还不是你先食言的。”美妇人指出来。
“那是我食言吗,是沉风忤逆我!”不说还好,一说贺父又更加的气。
“这就更容易看出来了,沉风对谢小姐的感情很深。”
“哼,我看是他昏了头,人家当时可也都是拿了钱,一点没吃亏!”
美妇人看了看贺父的脸色,见他并没有真的那么暴跳如雷时,才缓缓道,“有件事一直都找不到机会告诉你,那次谢小姐到家里来,你给她的那张支票,没两天,就快递邮回来了。”
“什么?”贺父一愣。
“老爷,她并没有收,而是还回来了。”美妇人缓缓道。
“你怎么没早说?”贺父皱眉,语气硬邦邦。
“我哪敢说啊,我每次一提谢小姐,才开口你就大发雷霆,沉风去纽约了后,你更是,脾气暴躁的要命!”美妇人幽幽的抱怨着。
贺父一听,面上不自在起来,小声的嘀咕,“我哪有……”
美妇人耳尖的听到,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瞪了他一眼。
贺父脸上神色都敛了起来,皱着眉,朝着病房的门望着,眼底情绪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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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澜溪和贺沉风一块回了后者所住的地方。
她中间还回家换了次衣服,可贺沉风是真正的一步都没离开过医院,所以需要回来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澜溪也没闲着,回来时路过早市,买了只母鸡,这会儿便已经动手开始弄起了鸡汤,等贺沉风下来时,鸡汤还需要些时间,两人便在家里等了等。
“家里都有佣人弄,你不用这样,他也未必会喝。”贺沉风看她小脸疲惫,心疼着。
她笑了下,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回复着,“不管他接受不接受,这是我的心意。”
见他还是目光深深的瞅着自己,澜溪双手都伸过去握住他的,然后十指紧扣,像是安抚着他,也像是安抚着自己,声音轻柔,“我们的事,慢慢来。”
鸡汤弄好了以后,两人每人尝了一碗,然后装在保温瓶里,带着出发去了医院。
从电梯里出来往高级病房走时,澜溪快到门口时就定住了脚步,“贺沉风,你将鸡汤送进去吧,然后多陪陪你爸爸,他才刚从icu里出来,见到我一定会激动,所以我就不进去了,等着过两天他病情稳定了再说。”
听着她的交代,他皱眉了半响,妥协道,“那你不许乱跑。”
“嗯!”她笑着点头,催促着,“鸡汤一会儿都快凉了,你快进去。”
看着他走进病房以后,澜溪扭头看着走廊尽头那边的玻璃天桥,想着到那边去看看风景,等他出来时,也能很好找到她。
这样想,她就这样走过去了,只是她没想到,竟会碰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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