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小刘啊,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了,不要那么争强好胜,都一把年纪了,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在位的时候多想着为老百姓干点实事,争来争去没什么意思,你瞧瞧我,想当年在华夏也算是人物,现在一退休,说老就老了,现在完全变成糟老头一个,回过头来想想,人没什么意思,名利都是身外之物,活着为社会为国家为老百姓多干点实事才是硬道理,国家现在给了我们地位和待遇,应该满足了,别整天想着去发财,为子女奔忙,捞好处,要知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看现在有多少官员为了老婆孩子,把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地位和荣誉一日之间给毁了,真是可惜呀。”
此时,刘笑天见老领导没暴出自己什么猛料,心里放心不少,索性也懒得听他啰嗦,赶紧把话筒拿离了耳朵,只是偶尔把嘴凑近话筒点头嗯啊两声,向金老表明他在认真听他的教诲。
金老虽然年纪大了,但也不糊涂,知道说多了让人烦,毕竟自己这个曾经的秘书现在也是省部级领导了,能听的进自己的话是他的造化,实在听不进,那就看他的命了,金老也是过来人,其实许多深刻的道理就臧在简单的生活中,含在平平淡淡的话语里,只是有些年轻人不爱听,等到了自己吃了大亏之后,才真正明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
见老领导还没有停止教诲自己,刘笑天心里非常焦急,内心开始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想着找个借口,说自己还有重要事情要办,尽快让金爱国给省委书记罗万年打电话,正当他要开口之时,突然只听老领导金爱国说道:“小刘啊,我知道你可能嫌我烦了。”
听到这里,刘笑天惊出了一身冷汗,似乎金老真看见了自己的表情似的,赶紧笑嘻嘻地说道:“您老句句都是大实话,笑天受益匪浅,您这是在关心我呢,要是别人你提都不会提。”
“好好,小刘啊,你能这样理解,我这话算是没白说,说明你听进去了。”说到这里,金老话锋一转,说道:“小刘啊,你去忙吧,我马上给万年打电话,让他放人,我相信他会给我这个面子,只是你以后一定要对你的两个宝贝儿子要求严一点,不然,尽给你惹麻烦,对你的仕途影响也不好,毕竟你还年轻。”
“唉,唉,金老,您的话小刘记住了,您老年纪大了,要注意身体,笑天的事就拜托给您老人家了,我就不打扰您了,老领导,再见。”刘笑天等金老回应之后,等他挂了电话,这才咔叽把电话给挂了,不觉长噗了一口气,此时,额头上渗出了一阵冷汗,暗自庆兴幸亏自己随机应变的好,一旦让这位传统到有点迂腐的老领导发觉自己的不耐烦,恐怕今天儿子帅帅和小洁的事就要泡汤。
省委书记罗万年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跟常务副省长华天洪商谈怎么处理刘帅和刘洁的事。前面说的没错,如果没有省委书记罗万年的授意,副省长华天洪就算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当作刘笑天的面把他的儿子刘洁抓起来。
罗万年的目的很明确,在a省,刘笑天联合省长高松岩抵抗他罗万年的时代已经过去,以后a省是他罗万年说了算,你刘笑天得给我小心点,现在动你的儿子,下步你还是执迷不悟,跟北岛药业高层私下往来密切,就别怪他罗万年不讲情面了,毕竟a省一旦出了问题,他罗万年是书记,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为了a省,为了华夏,也为了自己,他罗万年必须这样做。
省长高松岩打电话来为刘笑天说情,被罗万年直接顶了回去,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当然高松岩也不想为了刘笑天,去低声下气的去求自己的对手罗万年,毕竟他也是堂堂的一省之长,跟省委书记平级,只是政府受党委领导,自己这个省长,副书记只能跟罗万年暗中较量,不能明着对抗。
自从真假北岛药业音频之后,省常委刘笑天的势力土崩瓦解,因为北岛药业的事太敏感了,谁碰谁倒霉,好在好多人涉入不深,回头还能来的急,一个个开始寻找新的靠山,有的默默的向罗万年靠拢,有的向华天洪抛出橄榄枝,有的紧跟省长高松岩,有的干脆保持中立,静观事态的变化,因为官场向来波诡云谲,瞬息万变,在当前这种复杂的情况下,靠谁太近了都不明智。
“天洪啊,刘帅和刘洁已经被控制了,下一部怎么处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和想法。”省委书记罗万年让秘书宁志勇把守办公室的门,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和华天洪的密谈,此时,不抽烟的他破例甩了一支烟给华天洪,然后自己拿出一支烟,华天洪拿起茶几上的金属煤油老式打火机,起身给罗万年点燃,然后自己再点上,两人各自深深吸了一口,透过袅袅的烟雾,罗万年若有所思的问道。
华天洪笑了笑,一手扶在膝盖上,一手朝水晶烟灰缸里轻弹着少许的烟灰,他知道怎么处理刘帅和刘洁,其实省委书记罗万年心里早就有数了,不过,既然罗万年叫自己谈谈想法,自己不应该再把这个棘手的问题再抛给罗万年,否则,显得自己太没诚意,不敢担当。
“罗书记,你向来大力推进依法治国,依法行政,我相信怎么处理,你心里肯定有打算了,既然叫我说,那我就来了抛砖引玉吧。”华天洪的回答让罗万年比较满意,他面无表情,煞有介事的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天洪。”
“罗书记,我觉得暂时还是就事论事,没必要深挖两人的问题,刘帅作为副厅长,不请示不汇报,私自动用警力追杀郑为民,两兄弟又合伙栽赃陷害军龙安保公司,无论从党纪还是国法来说,他们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事应该交给程晓厅长去处理,走司法程序解决,够上哪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罗万年背靠着沙发,抱着手臂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华天洪说完,他并没有直接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陷入了深思,罗万年心里的想法跟华天洪说的其实并不一样,因为这毕竟涉及到省委第三把手,比较敏感,简单的处理刘帅兄弟俩不是最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