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一行人在二门处碰上了母亲周氏。
萧府离荣国侯府稍远,周氏便来得迟了些,如今见女儿朝外走,顿感诧异。
“阿菀,你们这是…”
萧雯看看身边的长姐,又看看继母,上前两步,简单说明了缘由。
周氏眉头微皱,脸色沉了下来,看了眼面带惶然之色的带路丫鬟一眼,“走吧。”
可怜那带路的丫鬟,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刚进门的客人再次转身离开。她没办法,只得匆匆回去禀报。然而内院之中,早已是一片混乱。
闹得这么大,前院自也受了影响。
来道贺的女眷们‘受辱’纷纷离场,寿星翁气得吐血,前头的男人们自然也不能继续呆下去。客人们陆陆续续告辞,下人们都不知道是该送客还是上前挽留,再次人仰马翻。
……
荣国侯老夫人怒火攻心,再加上本来就年纪大了,受此刺激,大半条命也都跟着没了。
二夫人惴惴的守在一旁,手里捏着帕子,心中又恨又急,二老爷早已把元芳蕤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和陆家人过不去?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能任你这般任性胡闹吗?”
荣国侯老夫人四十多才生元芳蕤,高龄产妇,差点没了命,夫妻俩素来是把这个小女儿当心肝儿宝贝似的宠。上头两个嫡亲兄长,自也如此。集万千宠爱的七姑娘,性子便不免任性了些。
“当年你非要下嫁玉家,气得父亲大病一场。你十年未归,刚一回来,就又把母亲的寿宴给搅黄了,还把母亲气得吐血…你、你…”
他一口气没上来,猛得咳嗽了起来。
二夫人连忙上前,一边拍他的背给他顺气,一边柔声细语的安抚。
“七妹年纪尚轻,难免急躁了些。都是年轻人,一言不合,谁知道会闹得这般地步。此事,也不全是七妹一个人的错。”
长公主一挑眉,漫不经心道:“弟妹此言何意?”
二夫人垂眸,似摄于她的威严,几次欲言又止。
长公主冷笑。
“她本应陪在母亲身边,却突然跑去花园,找人家的麻烦,言行粗鄙不说,竟还险些动手打人。也是,弟妹素来好脾气,这样的口角之争,若放在弟妹身上,大底也就一笑了之了。”
往日二夫人这般作态,长公主是不屑理会的,所以她每每得逞,还以为自己多高明。哪知道,长公主今日突然强势,句句不留情面。让二夫人猝不及防又惊慌失措,转眼便红了眼眶。
“大嫂,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长公主懒散的坐着,看似漫不经心道:“不是她的错,是本宫的错了?是本宫不该替外人出头,让她丢了脸,也搅了母亲的寿宴,是也不是?还有,别叫本宫大嫂,你不配。”
二夫人脸色又是一变,血色全无。
二老爷惯来护着她,但长嫂身份贵重,他素来也是不敢得罪的。难得见长嫂发威,他一时间也不敢接话。
“本来就是你。”
元芳蕤被兄长斥责,满心不服,又想起长公主方才帮着季菀来教训她,心中怒火一下子就点燃了。
“如果不是你添油加醋,那些人怎么会一下子全走光了?就凭季菀那小贱人,能一呼百应么?我哪里说错了?她本就是乡野出身,下贱的野丫头。靠着一个以色侍人的娘,才有幸做了萧家外姓女。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在我家里,敢在我面前跋扈猖横…”
“闭嘴!”
二老爷低喝一声。
元芳蕤从来都是被父母兄长宠着长大的,今天一再受气,眼眶儿也红了。
“闭什么嘴?我做错什么了?谁让你们向安国公府下帖的?他陆家不是看不起咱们元家吗,今日登门又是作甚?一个下贱乡民也敢在对我指手画脚…”
“够了!”
二老爷转过头来瞪着她,“你还嫌没闹够吗?真要气死母亲你才高兴是不是?”
他难得这般震怒,元芳蕤被喝得一跳,竟真的住了嘴。
长公主眼神轻蔑。
元芳蕤这种小角色,她一根手指头都能碾碎,根本懒得理会。
得亏当初陆非离那小子没看上元芳蕤,这要是娶回家,估计也得休回来。陆家家训那么严,岂容元芳蕤如此耍横蹦跶?到那时,可就笑话闹大了。
十多年了,人家早已娶妻生子。自个儿过得不如意,就去迁怒别人。这德行,可一点当不起侯府闺秀的出身。
她那婆母,精明了一辈子,唯独对小女儿宠得过了头,不分青红皂白。以前甭管她做错了什么事,老太太最多就是斥责两句,回头又心肝宝贝的安慰。元芳蕤这骄矜的性子,就是老太太自个儿宠出来的。老太太总觉得她狭隘私心重,千方百计的阻拦妹夫的前程。
真是好笑。
她用得着跟个寒门进士过不去?
元芳蕤那丈夫即便是个惊世奇才,凭他一人之力能将玉家振兴至和京城各世家比肩?简直白日做梦。
连本家嫡系的元二郎,都争不过她,她还会忌惮一个寒门外家?她是针对元芳蕤,不想看见那丫头回京。以那丫头的脾气,回来后肯定会掺和爵位的事儿。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她一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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