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菀和陆非离说起芙妃,陆非离却问,“芙妃是谁?”
“就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和你姐长得很像的芙美人,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对她十分宠爱。”
虽说陆非离和新帝关系好,到底是君臣有别,陆非离自然不会太过关注晏承轩的私生活。再者,晏承轩并非沉迷女色之人。身为储君,将来迟早有三宫六院,纳几个宠妾什么的,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知道晏承轩依旧对陆非澜余情未了,眼下季菀提起,他也想起来了。
“哦,她刁难你了?”
“我跟她无冤无仇,她刁难我做什么?”季菀好笑,“再说了,当着皇后的面,她也不敢僭越。我是说,皇后好像知道陛下的心思。”
陆非离听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道:“皇后和陛下夫妻十余年,便是知道也不奇怪。虽说那时陛下和长姐都还年少,但宫里还是有老人记得些许往事,皇后听到些许传言,也在情理之中。”
季菀点头。
这倒是。
那芙妃瞧着颇有些张扬,但在皇后面前却也不得不收敛。由此可见,陛下对皇后还是十分敬重。妾妃再是得宠,都不可能越过正宫皇后。
“但我觉得,皇后好像是想暗示我什么,可话到头又收了回去。”
陆非离沉吟半晌,道:“陛下有意召姐夫入京述职。”
薛策早已是一地刺史,这时候升入中枢本也不奇怪。可若是和儿女私情掺和在一起,其中深意就耐人寻味了。
“可在这之前,得有个名目。”陆非离话音一转,“陛下早有铲除岳侯之心。”
季菀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
“北境那边,是否又要不安稳?”
岳侯一直想和陆家争个高低,然而回京后连连在陆非离手中受戳。想要对付岳侯,根本无需再拉旁的助力。除非陆家自顾不暇。
陆非离道:“北狄素有野心,上次一战后休养生息已近十年,早就蠢蠢欲动。如今我朝新帝登基,北狄怕是要趁此机会侵扰边境,使朝中不安。今日下朝后,陛下单独召见我与父亲,便是商议此事。”
“所以,你又要去北境了么?”
季菀声音有点闷。
陆非离握住她的手,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他是武将,保家卫国是他的本职。若是刚成亲那会儿,他还能带她一起去北地。可夫妻十年,孕育儿女有四。尤其鸢姐儿和桓哥儿还小,总不能全都带去北地。她也舍不得孩子们受跋涉之苦,只能留在京城。
季菀抿了抿唇,道:“何时动身?又何时回?”
这次只怕不再是小打小闹了。
陛下心怀天下,早就有一统天下的宏愿,陆非离也如此。所以此次若两国开战,必倾其全力。
当初攻打罗曳都耗时近两年之久,北狄在军事力量上高出罗曳许多。所以此一战,怕是少不得三年。
“大概就在这两个月了。”
至于回归,两人都心知肚明,陆非离便未再赘言,平添愁绪。
季菀哦了声,没再说话。
陆非离柔声道:“放心吧,我会平安归来。”
他每次出征都如是保证,当然,他也做到了。只是身上那些伤,却掩盖不了。
季菀低着头,闷闷道:“我知道。”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她道:“行哥儿出生那年,你随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去赈灾。曦姐儿出生那年,你又去镇守北境。如今鸢姐儿和桓哥儿刚满周岁,你又要走。等你回来,他们俩就又会跑又会跳了。”
陆非离笑了下,略带歉意道:“辛苦你了。”
有国才有家。他一心为国,于家确有疏忽。
他很少说这些煽情的话,季菀看他一眼,浅笑道:“铁骨柔情最是动人,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陆非离也笑,“得你为妻,才是我的荣幸。”
这话他并非第一次说,季菀嗔他一眼,“贫嘴。”
一番谈笑,冲散了即将到来的离别愁绪。
此番若与北狄打仗,陆家儿郎必倾巢而出,女人们倒是习惯了,但多少还是有些许惆怅。
窦氏做了几年的贤妻良母,许久不曾拿刀剑,那份征战沙场的心倒是淡了些,心中那份家国情怀却未消散分毫。蒋氏刚做了母亲,暂时也脱不开身。她刚嫁过来不久就和陆七郎并肩征战,夫妻俩未曾分离过,这还是第一次。
但她性情豁达,未曾表露出任何不舍之情。还笑言道,只可惜儿子尚不足周岁,否则当与其父并肩杀敌。
妯娌们都笑。
“等他们长大,这天下大底早已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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