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微微有点不安。
匆匆擦完汗,又换了身衣服,顺便测试了一下这第三幅图练成后的效果。
力量是大大增加了,不过家里一时找不到更重的器物,没测出上限,只把一块青砖给轻松地用单手给捏碎了。
最令志文满意的是,这力量不像突然获得的那样无法控制,反而像是苦练了多年似的,完完全全由自己把控,而且意到力到。
肚中的饥饿感突然变得异常强烈,志文顾不上母亲和囡囡还没回来,一口气吃了三个加工坊里做出来的煎饼,又将堂屋点上灯,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天都黑透了,这娘儿两是跑那儿去了?
有心施展轻功出去找找,又怕她们回来看不见自己担心,算了,再等一会儿。
正当志文为是出去找人还是留在家里等人而左右为难之际,院子大门“哐”的一声被打开了。
郑三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脸上全无往日的沉着,反而是一脸的慌张和无助,“志文,出事了,囡囡...囡囡被卖了。”
话音刚落,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双手捂住脸,蹲在地上痛苦了起来。
饶是志文心里有了出事的准备,还是被这消息震得心神失守了片刻,等郑三哭过一阵,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之后,忙急急开口问道:“爹,怎么回事儿?”
要说郑三夫妇把囡囡卖掉,志文是决计不信的,他从内心能体会到这两口子对他自己和囡囡的那浓浓的舐犊之情,更何况现在家里情况比大多数人家好得多,不说温饱,至少能保证小康,远没达到卖儿卖女的程度。
况且郑三夫妇也知道志文还藏有银两,只是不到关键时刻,决计不肯使用,将其视为最后的保障。
郑三知道自家儿子的不凡,不但见识了他那把东西变没又变出来的神奇法术,捉蝗虫时还看见了他在院墙和屋顶上飘来飘去的功夫,已经把志文视为最后的救星了。
胡乱擦了把眼泪鼻涕,定了定神,郑三把他自己所知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志文娘和囡囡跟着巡逻队,在街上路遇郑四,郑四热情地将娘儿俩请到土地庙,说是借这机会跟他们一家践行。
不料饭刚吃完,城东张员外家的莫管事就带着几个人进了土地庙,拿出一份契约,说是郑三的大伯已经签字画押,将他们一家的四个丫头,连同囡囡,以五百斤杂粮的价钱给卖了。
郑三难以置信,看过对方手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契约,和老头那份手印后,顾不得失礼,愤怒地质问自家大伯。
而老头一家则是惊慌失措地连连辩解,说契约他们是找人念过的,只卖了自家的三个女孩,没将囡囡算在内。
郑三一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他知道自家大伯一家人都不识字,老头、老太太和郑二、五妹等人也都随他苦苦哀求莫管事,不要将囡囡买走,他们可以少要钱粮。
莫管事却是不理,只说了一句话,“四个小丫头是去服侍孙小姐,比跟着你们好,又不是进青楼,有甚担心的。”
丢下五袋粮食,就让随行的几个壮妇上前拿人,郑三眼见来软的不行,抱上囡囡就准备跑路,却被随行的几个家丁踹翻在地,将囡囡抢了过去。
倒是没有再为难他们,只是带着四个丫头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