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拉车的马被勒住缰绳,发出低低的嘶鸣,几辆马车车轮先后发出刺耳的声响。
“哎呀,你们是卖羊毡吧?”
“怎么才来?等你们好久了。”
志文他们的马车刚在一个村口站定,一群婶子、大妈就围了上来,嘴里还有些抱怨,不由分说地拉起难民身上的羊毡看,不少难民赚的钱粮不少,自己也买了羊毡做衣服。
几个胆儿大的还想冲到马车旁细看,被小林、大成他们带着人挡住,见这些小孩不言苟笑,手中又有武器,这才悻悻离开。
“好了好了,诸位婶子大娘不要着急,你们回家稍待,我们一会儿就有人进村的,送货上门,比你们在这儿买可方便多了。”李智急忙跳出来大声喊道,其实是进村的人还没定下来,货物也未发到他们手中。
谁也没想到羊毡行情如此火爆,都到村口来等他们了,这还是第一次,以前怎么滴也要进村吆喝几声的。
等难民们扛着羊毡陆陆续续朝村里走去时,志文低声吩咐了马二几句,在外绕了一圈、今早才回来的马二点点头,抗上一卷羊毡,也进村去了。
羊毡卖得如此之好,实在出乎志文的意料,今天这个村子更是似乎知道他们要来,早早在村口等候,不太正常,还是让马二进去打探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赶在晚饭前,马二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一见志文就掏出褡裢,作势欲上交售卖羊毡所得的银两。
“行了,收起来吧,算你这回的赏金了。”志文笑骂,“怎么回事儿?”
“就是咱们之前路过的几个村子,有小媳妇儿回娘家的,就把咱们的羊毡又好又便宜的信儿给传开了。”马二见志文不收褡裢,心中大乐,又揣回了怀里。
“那也用不着到村口等咱们吧,他们怎么就这么着急地想要羊毡呢?”
“小志,你有所不知,要下雪了,这一带的男人都要出工呢,做身毡衣毡裤好过冬。”
“出工?天寒地冻的,出什么工?”志文很疑惑,一般北方的农户,冬天都是呆在屋里的,俗称猫冬。
“前面过去不远,是河东蒲州,听说有盐湖,他们都是到那儿出工的。”
“盐湖?晒盐?不对吧,大冬天的晒哪门子的盐啊?”志文更疑惑了,按常识判断,这冰天雪地的能晒得出盐么。
“嘿嘿,小志,我起初也是照你这么想的,还被村里人笑话了一通。他们这的盐湖可是个宝,春夏之交能晒盐,
冬天一刮北风,下雪结冰,那原本产苦盐的几个湖里就能冻出芒硝来。春晒盐,冬冻硝,这儿的人一年出工两次,能挣不老少呢。”
马二把他刚打听的情况告诉志文,满脸的羡慕。
啥玩意儿?芒硝!听到这两个字眼,志文浑身一激灵,瞬间兴奋了起来,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啊,他正愁上哪儿去弄大量的芒硝,好给羊毛脱脂呢。
但芒硝算是一味中药,价格肯定不便宜,药店里量也不会多,难以满足他的需求。
没想到,这下子跑到原料产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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