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大事要紧,你现在赶紧替我写封撤军的手令,我马上用印,此地不能再呆,否则我大金就悬了。”
“嗻!”范文程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边找纸笔边继续同黄台吉说道,“对了,陛下,盛京又有人来报信儿了。”
“盛京来人?”黄台吉抚着自己的胸口,“这些人都处理了没有?”
不问是什么消息,也不论消息好坏,先问这些信使的下落,黄台吉就是不想让盛京那里的事儿外传,可见其枭雄心性。
“陛下,我这身份...”范文程苦笑,铺好纸张,又自己研墨,“不过我将他们都集中在一处,没有让他们同其他人接触。”
“干得好。”黄台吉沉声道,“待你写好撤军手令,我再给你下道密令,将这些信使全部做掉。”
“尊令,陛下。”
“盛京何事?”黄台吉安排好,这才询问。
“呃,陛下...”范文程悬在纸上的笔顿了下来,“奴才...奴才不敢说。”
“说,恕你无罪。”
范文程放下笔,将写了一半的手令放在一边,跪在地上,膝行到黄台吉榻边,带着哭腔回禀道,“陛下,豪格贝勒回援盛京,中了阿敏的埋伏,盛京被焚毁,豪格贝勒也身亡了。”
说罢嚎啕大哭,他还不敢将豪格的头颅被放在京观最顶之上的事儿说出来,生怕把黄台吉激得又晕过去。
“噗!”黄台吉一张嘴,又吐了口血在地上,“阿!敏!”
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喝,“朕...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陛下,请保重龙体才是啊。”范文程哭着劝道。
黄台吉喘着粗气,本就因病通红的双眼,似乎更红了,直欲滴出血来。
君臣二人就这么大眼望小眼,营帐里有黄台吉粗重的喘息声,和范文程还未收住的哭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大金议政贝勒,正白旗旗主,爱新觉罗·多尔衮求见大金可汗。”营帐外突然响起了异常响亮的声音。
......
“贝勒爷,吃饭了。”有亲兵招呼多尔衮。
“就来。”多尔衮道,想了想,随后改了主意,“你们几个,拿上吃的,再带些酒,跟我出去一趟。”
“听到没有,贝勒爷有令,带上酒食,跟他出去。”有人大声招呼着,十来个亲兵也不问去哪儿,跟着多尔衮出了营地。
一行人兜兜转转,从正白旗的所在之地-大凌河城的东边,来到了北边-两黄旗的驻地。
“贝勒爷,你还是吃点儿吧。”亲兵头子递上吃食。
多尔衮只拿了两块面饼,“剩下的,你们都带上,去请两黄旗的弟兄们吃喝。”
“贝勒爷,您这是想要...?”亲兵头子还算机灵,知道多尔衮定有所图。
“找他们套套话,问一下有没有见到从盛京过来的信使,最好能把信使所在之地也打听出来,我就在此地等你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