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即便是老虎落了平阳,这些人也不敢来打主意,夜间巡守的人马安排得就单薄了些。
值夜的人大多也不够警惕,半梦半醒的居多,上半夜还平安无事,下半夜接近天亮的时候,祸事来了。
一队铁骑呼啸而至,闯入八旗联营,踏碎了他们的美梦,大肆砍杀一番,又放了几把火之后,方才从容离去。
代善和多铎气得直跳脚,各自派了一队人马前去追杀,只是对方竟然做了准备,夜袭的只是其中一部而已,其余人马半道设伏,又将两人派去的追兵打了个七零八落。
天亮后,两人合在一起统计了下损失,都心疼得直咧嘴。
为了征战大凌河,八旗总共出动了五万的本部人马,昨早离开大凌河的时候,能跑能跳能拿刀的,加起来也就是一万五千人,剩下的人,不是死在了大凌河城下,就是重病在身,与活死人无异,死亡只是早晚之事。
一起带过来抢收秋粮,开挖工事的汉人也有五万,损失更是惊人,能跟着他们一道北上的,连八千人都凑不够。
昨晚这通夜袭,再加上追击的损失,让他们又损失了三千旗人,和四千多的汉人,却连对方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代善和多铎恼怒无比,还以为是大凌河明军干的好事,直到昨晚那几个跑来告状的蒙人提醒,才确认是苏尼特人,原因无他,这些人弓马娴熟,明军可没有这个水平。
两人好些年没有遇到这种将他们的脸打得啪啪响的事儿了,尤其是苏尼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蒙人小部落,都忍不下这口气。
但眼下的情形又使得他们没时间找苏尼特部报一箭之仇,遂决意在回盛京的路上伺机反击,给苏尼特人一点颜色瞧瞧。
只是想想简单,真要做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只苏尼特人狡诈异常,一旦代善和多铎带着兵马严阵以待,他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若是忙着赶路,稍有懈怠,苏尼特人就会倏忽而至,骚扰一番,带走一些人的性命后,又倏忽而去。
苏尼特人仗着一人双骑甚至三骑,根本不怕旗人追击,代善他们若是安排追击的人少了,反而会被其所趁,平白损失人手,若是人多,又被他们溜成傻子也追不到。
就这样,四五天下来,一万五的人马,硬生生被苏尼特这帮人磨的只剩八千。
代善和多铎两人,此刻哪里还有脾气,想要报复回去,用苏尼特人立威的想法,也早就没了踪影,一心想着的,是尽快赶到盛京,用高墙城池摆脱这些狗皮膏药一般的苏尼特人。
为了不再让苏尼特人占便宜,两人不约而同地采用了收缩阵型的方法,加强戒备之余,不再派军追击,这一下,苏尼特人除了时不时还能跑过来奔射几轮箭矢,就没有更多的对策了,损失由此大降。
不过,饶是如此,这群附骨之蛆还是如影随形地同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直到毗邻盛京,周围牛录日益增多,活动范围不断缩小,进退之间不再那么方便,这只让他们又是痛恨,又是忌惮的苏尼特人,才在某天早上之后,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