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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闻到了些许醋味,软乎乎地一笑:“话赶话提起来嘛,不说了。”
祝镕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可没吃醋,你愿意说,只管说。”
扶意道:“这会子去客栈,遇上那个人呢,你不在意吗?”
祝镕幽幽看了眼扶意:“怎么,往后我还得躲着他?”
扶意别过脸,不免有些生气:“玩笑也罢了,你一本正经的,我心里不好受,难道我和他有什么事吗,话都没说上几句的人。”
“生气了?真生气了?”
“有一点”
“是我错了。”
扶意幽怨地看了眼祝镕:“我不想去客栈了,我不想让你看见他看我的样子,反正放榜后,我爹就要来家住。”
祝镕忙答应:“那就不去。”
他掀开帘子,正要吩咐下人调转方向,却见慕开疆骑着马从路边过,他们的车马前挂着硕大的祝府灯笼,他也视若无睹。
“慕开疆!”祝镕喊了一声。
开疆这才发现他们,勒马停在原地,隔着十步远的距离问:“你回家?”
祝镕跳下车来:“去哪里?这是往皇宫去的路。”
开疆说:“你说呢?”
祝镕道:“天都黑了,你现在去做什么?伯父怎么说?”
扶意跟着下马车,劝道:“太晚了,宫门已经不让进了。”
开疆这才下马,一脸低沉地说:“我爹不帮我,他说我们家没资格尚公主。”
扶意感慨,果然被祝镕说中了,想来长公主并没有好好体谅开疆的难处。
尧年从小并非那皇城里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而是穿梭在军营里,与将士们称兄道弟,能征战沙场的女中豪杰。
纵然尧年考虑到了,尚书府成为皇亲国戚后必然要面对的约束和限制,她也没考虑到,开疆的身份地位甚至没资格站在她面前。
“跟我走,回去和奶奶商量,请她老人家出面保媒。我和扶意是伯父保媒,也算还尚书府人情,在情在理。”祝镕道,“你现在进不去皇宫,别胡闹。”
曾经这兄弟俩,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但现在调离禁军,皇城禁卫也全都换了从纪州来的人,他们两个在皇城门下,再没有特权。
但祝镕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着无数种可以避开禁军守卫进入皇宫的法子,可现在一旦被抓,就是刺客就是罪犯谋逆,甚至被守卫当场击毙。
“走。”祝镕上前拽了开疆的胳膊,“你千万别乱来。”
开疆挣脱开:“放心,我不会闯宫,我心里很乱,就算去附近转一转也好。”
他利索地上马,没再听兄弟的劝说,轻扬马鞭,迅速离开了。
“他有分寸,别担心。”扶意劝祝镕,“若实在不放心,你就跟过去。”
祝镕颔首:“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找他,他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扶意便不再耽误时辰,夫妻俩赶紧上马车回家,到家门前,刚好遇见闵延仕回来,听说开疆的事,都没下马,径直和祝镕结伴走了。
公爵府里,韵之听闻丈夫提前归来,兴冲冲地跑来接,见了扶意还高兴地问:“见到延仕了吗?”
扶意不忍心,温柔地说:“他们去找开疆了,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有了事儿,总不能坐视不管。”
韵之自然没那么小气,只是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他特地为了我提早回来的。”
扶意笑道:“我想一定是为了你,就没料到多出开疆的事。”
韵之问:“开疆哥哥怎么了?”
扶意简单地解释后,便听韵之长吁短叹:“我若是长公主,位高权重的,早自己去兄长跟前定婚约了,长公主那么豪迈勇敢的人,这事儿上,可不如我爽快。”
听着韵之嚷嚷,扶意心里松快了好些,两人结伴往清秋阁走,提起回头可能从世家贵族里选一位小姐封为公主和亲。
韵之将京城里适龄的人数了数,说道:“你猜,闵家会不会把闵初霖送去?这可是闵府翻身天大的好机会。”
扶意说:“闵初霖下过大牢,名声不好,雍罗国也不能不挑,已经退而求其次,皇上也不能太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