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撞,然而每次碰到怪石,石壁上都会出现一个“封”字,使得黑气不管怎么暴动都冲撞不出怪石。
“所谓各家自有各家法,在镇压封印一道,无论佛道术巫都不一样。就是我们道门各大宗派,也都有独创的秘法。封印的法器也是各不相同。比如茅山用的是死玉,龙虎山用的是施展过‘八门封邪’的酒坛,武当山用的是阎罗封邪牌。而我们云翠山用的就是这取材于极阴之地的天冥石。天冥石性极阴,擅招邪惹怨。但刻上我们碧溪观的符咒之后,却是上好的封邪法器。天冥石隔绝阳气,令邪祟无法感应外界,此石本身又属极阴,能让邪祟安居于此,不会主动外出。”
吴老道把天冥石收回袖中,举起旱烟抽了几口,说道:“红衣女鬼被为师封在这天冥石中,暂时是不会为祸,不过为了永绝后患,为师还需带其回云翠山,诵经超度。不过现在为师要将这谢府先超度一下,省得怨气过重,滋生新的邪祟。”
超度的事情一共花费了整整七天,吴老道每至半夜子时,就出现在灭门案发生的碧溪厅,诵经超度亡魂。而刘启超则在旁打下手,熟悉各项仪典,帮忙烧纸唤魂。
等到第七夜,刘启超正鹦鹉学舌地跟着吴老道诵经时,忽然感到周围阵阵阴风,吹得火盆里燃烧得纸钱满天乱飞。只是这阴风来得快去得也快,连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已经停了。
“师父,这……”
“行了,事情完了。收拾收拾睡吧,明天准备跟我回云翠山。”吴老道借着火盆里未燃尽的火苗点燃旱烟,盘腿坐在原地,若有所思。
霍道长的遗体早在几天前,便被吴老道托人运回云翠山,只是运着棺材的牛车显然是走不快的。而云翠山和青山镇之间也隔着两个州,想必还在路上。
在离开谢府之后,刘启超回到镇后那座土地庙去收拾行李,说是收拾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刘启超全部的家当就几件缝缝补补的旧衣。在临行前,他在养父老刘头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吴老道意味深长地看了墓碑一眼,转身朝着刘启超走去。
为了试试刘启超的各项能力,吴老道他提出让刘启超全力攻向自己。本来刘启超还担心师父年事已高,没敢使出全力,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即使他拼尽全力也不能碰到吴老道的衣角,自己反而被频频揍翻。
最后看着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徒弟,吴老道摇着头叹息道:“太差了,太差了,腰力腕力脚力都不行,得练呐!就这副身材板,白瞎了你天生的奇相。”
吴老道显然是说到做到的人,他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两个足有二三十斤重的沙袋,亲手捆在刘启超小腿上,美其名曰“锻炼脚力”,然后就宣布除了睡觉,就算是吃饭上茅房都得戴在腿上。
这导致两人的赶路速度直线下降,原本五天就能走完的路程硬是拖到十二天,刘启超脚板上更全是血泡,疼得他夜里在床上直掉眼泪。
吴老道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总是身轻如燕地在树间来回穿梭,不停地抱怨刘启超走得太慢。每次当刘启超累得走不动道想停下歇息或者偷偷取下沙袋时,吴老道就会如鬼魅般从他周围冒出,然后用旱烟杆教训徒弟。别看他只是轻轻一点,却能让刘启超疼上好几天。
日子就这样在痛苦和折磨中过去,当刘启超看到刻有“云翠山”的界碑时,他仿佛看到自己即将解脱的场景,竟然一口气冲上山去。
吴老道冷冷一笑,只顾抽烟不语。
当刘启超看到山上所谓的碧溪观时,全身的鲜血如同瞬间冻结。除了正中一间还勉强有些道观大殿的模样,周围五六间茅草房又是什么回事?
刘启超不解地看着师父,希望他解释一下,而吴老道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他的幻象。
“这就是碧溪观。”
“可是师父,道观不应该是成片的大殿么?不应该有成百上千的道士么?这算什么……”
吴老道微笑着看向新收的徒弟,缓缓说道:“这里就是碧溪阁,目前只剩咱师徒两人。周围的房间你随便选一间住,反正都一样。对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为师就要教你本事了。”
刘启超刚想表达不满,但在听到师父最后一句话时,顿时怒意全消,有些期待地去选房间了,只留下吴老道意味深长地笑着。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以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他的人生也因此发生剧烈的改变。许多不相干的人和事也将因为一只看不见的手,与他有所关联。
从踏入术道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和整个术道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