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为什么我看到策天剑会失态吧。”陈昼锦摆摆手,说道。
“策天剑?你知道那柄短剑的名字,难道那柄剑是你们陈氏家族的?”刘启超一连三问。
陈昼锦拧着眉头,沉声道:“你猜的不错,策天剑确实是我陈家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和你们碧溪一脉也有关。”
“和我们也……等等!难道是?”
“嗯,季兴瑞说他是从一个盗墓贼手上买来的,而这个盗墓贼是在瀚海大沙漠的一具尸骨身边得到的。”陈昼锦揉着太阳穴,显得十分苦恼,“策天剑本是我四太爷的贴身兵刃,当年陈家和碧溪一脉联手去探寻瀚海深处月狼蛮族的拜月古城……”
“等等,月狼蛮族?拜月古城?我怎么从没有听过?”刘启超额前流下一丝冷汗。
陈昼锦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面色阴沉地说道:“看来你师父很多东西都没有告诉你啊,也是。每次我向族人询问当年的详情,他们总是吱吱呜呜地敷衍我,我爹也从没提起过这事,还是我在秘库里的文档藏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听到这里,刘启超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没错,连这种密档都能查阅,这个叫陈昼锦的胖子绝对是陈家的嫡子,他父亲很可能某一实权长老或其他重要人物。
“月狼蛮族是一个灭亡已久的塞外部落,鼎盛之时曾占据蒙真草原的北部不过后来被其他部落围攻,损失惨重,最终放弃大批草场。退入他们的起源地,位于瀚海大沙漠中的拜月城,从此没有人再见过月狼蛮族。”陈昼锦面色阴沉地摸着硕大的鼻子,“直到三十年后一支迷路的商队偶然间才发现,早已空无一人的拜月城。”
“然后呢?”刘启超问道。
“然后?”陈昼锦长叹一声,“当年两家联手去探查古城,结果几乎全军覆没。我们陈家精锐弟子死伤过半,四个族老折了三个,其中包括我的太爷爷。四太爷一直生死不明,那位侥幸逃脱的族老说他当时并没有陨落。今天我才知道四太爷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师父从不和我说。”刘启超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陈昼锦耸了耸肩,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之所以带了那么多高手,跨越数道前往瀚海沙漠。和所谓的‘邪体’是有关的。”
“什么,邪体?”刘启超心头猛跳,他陡然想起吴老道留下他的那卷竹简,唯一可以看懂的两个字就是“邪体”。可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怎么了?”陈昼锦见他忽然面色一变,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刘启超敷衍地答道,虽然陈昼锦是淮南陈家的人,但毕竟与自己不相熟,竹简的事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的好。“你知道邪体到底是指一个人还是一种邪祟?”
陈昼锦一摊手,无奈道:“不知道啊,我知道的未必比你多太多。邪体这两个字还是我爹喝醉之后,我趁机问他的,结果一觉醒来他又不承认了。不过我估计着拜月城绝对是个凶地,很多人都不敢靠近当地十里内,据说那里经常出现奇奇怪怪的妖物。”
从陈昼锦这里,刘启超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情报,不过仔细一想也对,他虽然是嫡系子孙,可毕竟年纪轻轻,这么重要的秘密估计也不会让他知道。
“只是没想到碧溪一脉居然还没有东山再起,实在令我有些惊讶。”陈昼锦的这句话确实刺痛了刘启超的心。
他也和陈昼锦一样苦笑道:“淮南陈家毕竟是千年世家,即使在拜月城损失惨重,根基仍在,没过几十年又再度兴盛了。不像我们碧溪一脉,先是精锐尽折,又有仇家上门,连祖上留下的秘库都不知所踪。”
“嘿嘿嘿,有刘兄这样的人才担任掌门,碧溪一脉必定再度振兴啊。”陈昼锦盯着他脸上的青斑,眼带艳羡地说道:“青煞镇顶,多少人想要却得不到的天赐之相,法术界历代此相所有者无一不是术道巨擘,最差的也是一方魁首。”
“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恐怕不单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吧。”刘启超微微笑道,对他的恭维并没有太过在意。
陈昼锦一竖大拇指,夸赞道:“聪明,除了想确认你的身份,如果有可能了解一下你对当年劫难的知晓程度,我半夜到你这儿还为了和你商量怎么对付这季府的邪祟。当然,如果你是冒牌的江湖混混,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讲到这里,陈昼锦和刘启超同时眉尖一挑,刘启超嘴角上扬,“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与其在这里坐着谈论,不如出去会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