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空空如也的丹田,刘启超顿时无奈地苦笑一声。而陈昼锦由于使用了攒阳法,状态也不是很好,乾阳穴附近的经脉隐隐作痛,体内的真气也有些许凝涩的感觉。显然是施展攒阳法留下的后遗症。
“要是沙无辉的真身在这里,只怕我们现在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陈昼锦哈哈一笑,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
刘启超深深吸一口气,盘坐在地,贪婪地吸收着天地灵气,将其转化为自身的真气。
见好友没有搭理自己,陈昼锦也颇感无趣,他真气消耗的倒是不多,只是体内阳气被那一掌挥霍了大半,还好自己平日在家族里灵药吃个不停,倒也没什么不适。索性躺在地上,仰头看向天空。
或许是因为沙无辉操纵的纸人被自己消灭的缘故,白云山上的浓雾已经消失,只是这天色依旧不正,阴沉沉得仿佛一大块遮尸布。
不知过了多久,闭目躺在地上的陈昼锦忽然感到身子一阵阴冷,“怎么回事?”双手枕着脑袋的他睁开双眼,却发觉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而更要命的是,一副蜡黄的人皮正从打坐疗伤的刘启超头顶缓缓落下,看那样子,他似乎一点也没察觉。陈昼锦拼命想提醒好友小心,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该死,着道了!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陈昼锦在心里恨恨骂道。
一缕干枯泛黄的发丝从陈昼锦的耳边垂下,同时阵阵阴冷怨毒的气息从他的背后传来,陈昼锦不用回头也知道自己也要被一副人皮附体了。
此时他体内的真气仿佛凝结了,不管陈昼锦怎么拼命都无法调动一丝真气,只能眼睁睁看着人皮逐渐靠近刘启超和自己。
“还是太低估人皮八仙阵了。”陈昼锦心中哀叹道。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原先陈昼锦插着桃木剑的地方,倏然传来一声巨响,穿剑而过的灵符无火自燃。正准备附身刘启超和陈昼锦的两副人皮就像被砍断晾衣绳的衣物,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刺啦撕裂成两半,无火自燃起来,散发出阵阵腥臭。
“幸亏你还留了一手,不然咱俩这次都得完蛋。”刘启超从地上站起,他的脸色比之前要好很多,显然真气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
陈昼锦也有些后怕道:“是啊,要不是泄阴符破人皮八仙阵需要一炷香的工夫,我们就得折在这里。”
“对了,沙无辉说在季府等我们,还要给我们看一场好戏,难道他要直接杀进季家?”刘启超倏然惊叫道。
“不会吧,黑莲教虽说行事霸道跋扈,门下弟子也大多凶狠阴邪,可那是对付术道中人。”陈昼锦说到这里,也有些不敢确定,“即使杀人越货,欺男霸女,也都是暗中进行,这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害人性命,是术道大忌。黑莲教还没当年光明神教那么嚣张吧?”
当年光明神教就是因为在民间劣迹斑斑,杀人炼尸,夺民财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才惹得天怒人怨,被朝廷和术道联手镇压,最终灭亡。脱胎于光明神教的黑莲教,显然吸取了前辈的教训,虽说在术道凶名赫赫,可对普通百姓倒是秋毫无犯,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可这些邪道中人随心所欲惯了,陈昼锦也不敢对此打包票,万一怨咒师沙无辉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呢?
“我想咱们还是赶紧回济州季府,万一沙无辉真的动手,至少还能抵抗一下。”刘启超皱着眉头说道。
说实话,这沙无辉身为黑莲教玄天殿的鬼府六师之一,道行绝对不下三重阴阳天,自己和陈昼锦联手都未必能接下他三招,回去也只能收拾残局罢了。
想到这里,刘启超再次感到了实力的重要性,以及自己太过弱小的无奈。
“走!”陈昼锦收拾好法器,一脚蹬在山岩之上,身形闪动间,已经窜出数丈之远。而刘启超也连忙跟上。
等到两人回到济州城,天色已经渐黑。街道之上行人寥寥,刘启超和陈昼锦经过几个平日热闹喧嚣的市坊,发现街边的店铺都门窗紧闭,一副萧条之样。
“敢问这位小哥,济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如此模样?”刘启超拉过一个行色匆匆的年轻男子,问道。
那年轻男子从头到脚打量了刘启超一番,然后快速说道:“外乡来的吧,你还不知道?今儿城郊出现大批黑衣响马,咱知州老爷宣布全城戒严,开始实行宵禁,明天济州卫的官兵就要出城剿匪了。好了,我还赶着回家呢,,你们两位也赶紧走吧,再晚些被巡逻的衙役逮着,可得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