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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个黑衣杀手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黑岩上,激起无数灰尘。没多久另一个高大的人影飞掠而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杀气四溢地质问道:“说,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那被举起的黑衣杀手起码也有百十来斤,可后者却毫不费力地将其举起,可见他膂力之强。
“嘿嘿嘿……”被拎起的黑衣杀手一言不语,只是阴笑不止。轻松举起他的紫袍大汉见状微微一皱眉,知道从他嘴里掏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准备一掌结果了他。谁料黑衣杀手忽然双眼圆瞪,张口喷出一道紫黑色血箭,箭还未至,铺天盖地的腥臭味便直冲人脑门,由此可知如果沾染一点这血箭,只怕是神仙下凡也难治。
面对近在咫尺的危险,紫袍大汉不躲不闪,他冷笑着张开蒲扇大小的手掌,就这么抓向血箭。隐隐的雷鸣声响起,刺眼的紫色电流萦绕着整只手掌,尽管和天地之威相比远远不如,可对付一支毒血箭还是绰绰有余。紫袍大汉像捏死臭虫一样,捏碎了紫黑色的毒血箭,却没有伤到分毫。紫袍大汉再去看黑衣杀手时,他已经七窍流血,面目狰狞地死去多时。
“哼,不堪一击!不过到底是谁派出这些杀手来刺杀我们,难道是真泽宫的人?”紫袍大汉似乎在自言自语,毕竟这块空地除了他,就只剩下满地的黑衣杀手的尸体。
“不像是,这些杀手身手不错,放在我们宗内也起码是亲传弟子的级别,领头的那个甚至可以当上长老。真泽宫没那么财大气粗,把这等好手派出来送死。”沉稳有力的嗓音自紫袍大汉身后响起,那片黑岩的表面忽然浮现出类似水纹的波动,一个蓄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缓缓从岩后走出。
紫袍大汉恭声行礼道:“参见大哥!”
中年男子一身月白儒服,文士打扮,与紫袍大汉的粗野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中年男子给人带来的危险感觉要强许多。初见冯文仙的人,都不会把他和古武宗乾字堂堂主联系在一起。相比吴英超世家公子的形象,冯文仙更像个彬彬有礼,知书达理的儒生。尽管身为八堂之首的乾字堂堂主,冯文仙却仍然和书院里的儒生一样,喜欢闭门苦读。可从没有人怀疑过他的实力,作为天苍山脉的顶尖高手,他的道行无疑是极高的。
“刚才的异象你看到没有?”冯文仙的声音成熟稳重,颇有磁性。
紫袍大汉点头称是,冯文仙轻摇手中的折扇,面色淡然地说道:“那就按照宗主吩咐的,前往震雷山,把一些不该进来的废物给剔除掉。走吧!”
冯文仙一合折扇,与紫袍大汉飘然而去,只留下满地的杀手尸体和凝固的鲜血。
半个时辰前,震雷山东面数十里的一处竹林。
一百多名的术士正在竹林里慢慢行进,这些人都是一身黑色大氅,从头到尾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没有皮肤裸露在外。在他们大氅的背后,绘制着一具面目狰狞的傀儡,傀儡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柄鲜血直流的匕首。
他们是天苍山脉东南部的宗派天傀门的弟子,奉师命来这一带伐取制作傀儡的原材料,因为附近有大群凶兽出没,所以他们一行人都带着本命战傀。如果有人在天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群术士里有一半动作整齐的诡异,每个动作都有种说不出的僵硬感,这就是他们的本命战傀。
“师兄,你看!”最前面的一个术士指着震雷山方向,惊呼道。当时龙吟凤鸣,继而阴气满天,紫雷破邪的异象让他看得目瞪口呆。
被他称为师兄的黑氅男子先是一愣,旋即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函,打开略略一看,心中大定,“嗯,原来如此,全体转向,朝震雷山出发!”
“师兄,我们不去砍黑箭竹了?”之前的那个术士惊愕地问道。
“不用了,师尊大人在密函里说的很清楚,让我们出来伐竹只是个幌子,震雷山的墓府才是真正的目标,如今秘葬提前出世,我们要按照他老人家的安排,前往震雷山做先锋,我们走!”
“是!”百余道黑影飞掠而去,目标直指震雷山。
而震雷山西北方的官道上,一群骑着烈马的术士也看到了这等奇景,他们衣袍各异,却不出白、青、赤、黑、黄五色,衣领和袖口统一袖着太极阴阳鱼。
“哈哈哈,果然秘葬提前出世了,不枉费老子花了重金去登天阁。”为首的白袍金衫大汉猛地一拉缰绳,胯下烈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
他身旁的赤袍汉子满脸络腮胡,在一边恭维道:“是啊,只要大哥得到秘葬里的那东西,必然能功力大涨,到时候咱五行宗的地位肯定水涨船高,在这天苍山脉也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了!”
“咳咳,别忘了大人的要求……”干瘦的青衫男子见两位师兄弟有些得意忘形,连忙开口警示道。
提到“大人”两字,白袍大汉和赤袍汉子的眼中同时浮现出一丝忌惮。
“也不用这么害怕,我们五行宗沦落到如此地步,还不是古武宗和他背后的……”看上去甚为年轻的黑氅男子忽然劝道,却被大师兄厉声打断,“噤声!咱们目前得罪不起他们。”
至于他们具体是指古武宗还是其他什么,白袍首领并没有明说,可周围的人都一副明白的模样。
“走吧,我想得到消息的,绝不止咱们一家,嘿嘿嘿,震雷山可算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