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有些老成的中年术士急问道。
李长老见事情紧急,也不得不点头同意,中年术士连忙把这个消息传给正在激斗的两名抬棺大汉。两人眼睛一亮,齐声暴喝,同时轰出一掌,将血魄尸暂时逼退。旋即解下系在腰间的黑色布带,双手一抖便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棺材放下。两名年轻术士连忙祭起御尸铃,诵念法咒踏罡步。
“咚!咚!”两具身披铜甲的僵尸缓缓从棺材中蹦出,睁开无神的双眼,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色的尸气。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血魄尸似乎感到威胁,收敛煞气小心观察着两具自己的同类。
“两具铜甲尸就让血魄尸怕了?”翟得钧显然没看懂目前的状况。
刘启超扬手摸着下巴,低声道:“不,我更倾向于另一种情况。你听过黔驴技穷的故事吗?”
“你是说它没有见过僵尸,在观察它们?血魄尸有这么高的神智?”翟得钧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不要小看八门血魄,当年死在这东西手上的高手可不少。在行尸中血尸是一大族类,而血魄尸和血影尸又是血尸中的两大最强的支脉。这种邪祟有行尸的强悍,又兼有妖类的灵智,极为难缠。”刘启超眉头紧皱,人皮八仙阵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而这八门血魄作为其衍生邪阵,想必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两名玄尸宗弟子的驱使下,两具铜甲尸挺直了双臂,带着腥风扑向正小心观察它们的血魄尸。见到对方率先发动了攻击,生性凶狠的血魄尸自然不甘示弱,嘶吼着冲向铜甲尸。
说来奇怪,在这具血魄尸和玄尸宗弟子、灵尸交战时,另外七具血魄尸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过来帮忙,也没有去夺取铜角金棺。这倒是让在场的活人有些不解。
“咚!”铜甲尸一拳轰在血魄尸的胸口,将其砸的直接凹陷下去,而它本身也被血魄尸一把抓住手臂,硬生生地给咬断。不过两个家伙都是没有痛感的尸类,倒不在乎这些。另一具铜甲尸飞掠到血魄尸身后,十指如刀,插入它的后脑,将其血肉和脑浆绞在一起,顿时场面变得异常血腥。
“啊!”血魄尸虽说感觉不到疼痛,可它也不会允许别的东西这么欺辱自己,于是它双眼泛着血光,狠狠地抓住那具偷袭铜甲尸的双臂,张口喷出一阵绿油油的尸气。按理说同为邪尸,血魄尸的尸气是无法对铜甲尸造成伤害的,可现在铜甲尸却如同被放在烈焰上的积雪,脸上的皮肉迅速消融,露出森森白骨。
这来回一交手,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还是血魄尸占据了上风,铜甲尸一个断了手臂,一个没了脑袋,而血魄尸只是胸、头受了点伤。两个玄尸宗弟子相视一眼,同时点头摇起御尸铃,铃声急促如雨打芭蕉,与之前相比又有所不同。
“太和咒曰,玄尸立章……”古老幽深的法咒自两位玄尸宗弟子的口中传出,他们各自夹着三道灵符和一根线香,用心火点燃,香烟袅袅间,铜甲尸忽然眼泛起红光,阵阵尸气自铜甲内狂涌而出,肆意地修复着它们的伤势。甚至连骨骼都发出“咔嚓咔嚓”的爆裂声,整个身体陡然拔高。
“嗷!”两具铜甲尸仰天长啸,猛地蹿到血魄尸身后,一尸一边,死死抓住血魄尸的双肩,速度之快连强悍的血魄尸都没能反应过来。“噗嗤……”两具铜甲尸猛地发力,竟将血魄尸生生撕成两半,鲜血和内脏四处飞溅,瞬间将铜甲尸的盔甲染红。
“呼……呼……”两名操纵铜甲尸的玄尸宗弟子粗喘着放下手中的御尸铃,刚才那招强行瞬间提升铜甲尸的实力,对施法者和灵尸都有不小的损伤,不过他们知道只要宗门能得到金棺中的邪尸,这些损失都会得到补偿,所以不惜使用了压箱底的绝技。
“师父,这些血魄尸好像只要我们不靠近铜角金棺,它们就不会暴动啊,而且每次都只出动一具血魄尸啊。”一直在观察战局的小胡须术士对李长老讲出了自己的分析。
李长老皱着眉头伸手去触碰铜角金棺,最靠近的一具血魄尸瞬间双眼放射凶光,身形闪动,就欲扑过来。李长老连忙缩回手掌,那具血魄尸也渐渐失去神采,缓缓站在原地。
“传闻八门血魄具有极强的地域性,会誓死守护陵中棺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李长老捋着胡须,点头自言自语道:“如此一来,这八门血魄就有法可解了。”
然而不管是玄尸宗一众长老弟子,还是刘启超和翟得钧,都没有注意到,在血魄尸被撕裂为两半时,一股极其渺小的黑气自其残骸中飘出,迅速没入养尸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