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苍……那是什么?”丁为民有些好奇地问道。
刘启超将放苍的原理和严重危害简短地告诉他,当他听到这是一种源自巫门的邪法之后,直接气得须发皆扬,双眼冒火,双手都在不断颤抖,看得刘启超生怕他一口气接不上。
“来人,来人!”丁为民朝着门外大吼道:“人都死绝了?来人!”
在刘启超和翟得钧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几名身形健硕,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锦衣护院跑进了屋里,面无表情地等待着主人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你们给我去潭州按察使司衙门,告诉罗佥事,给我把阿龙那伙人好好得给杂治一番!”丁为民怒发冲冠地吼道,这时的他才像是执掌一道刑名,大权在握的按察使大人。
其实早在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刘启超和翟得钧就注意到他的脑门一片紫红贵气,分明是仕途顺风顺水的高官,可他儿子却邪祟缠身,这按常理是说不通的,寻常邪祟根本无法接近这些贵气盈身,气运正盛的高官。就算他儿子无官无职,丁公子身为他的亲子,体内也会带有那种邪祟难近的贵气。那只能说明是有人故意在搞他!
刘启超连忙出手阻拦,别有用意地劝慰道:“等等等等,丁大人消消气,消消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对了,那个阿龙是什么人啊?居然要丁大人动手杂治一番。”
按大夏律法,凡嫌犯证据确凿,被押入大牢,在正式提审前都要打一顿板子,这种情况被民间称为“杂治”。只是后来很多官员为了追求快速破案,防止政绩考据时有污点,往往滥用杂治之法,导致许多冤案。所以刘启超出手阻拦了他。
丁为民余怒未消,他缓缓坐到一把太师椅上,灌了几口茶水,恨恨道:“这阿龙乃是荆湘南路蛮族之人,他们的部落和汉商发生冲突,大打出手,本来官府已经安抚下双方,可是这小子觉得官府偏袒汉商,居然敢纠集族人公然在城中抢掠,结果被附近卫所的官兵镇压,一帮人全都抓进大牢里了。这小子是我亲自下令抓捕的,他入牢前曾放出狂言,说他是巫门中人,会让师父教训教训我,没想到这畜生居然敢对我孩儿对手!我非把他给活活打死不可!”
华夷矛盾尖锐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尤其是在这两族混居的潭州,隔三差五发生斗殴厮杀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只是前段日子闹出的潭州蛮族抢掠事件已经被朝廷邸报传遍了天下。
关于谁对谁错,刘启超没有兴趣去了解。华夏一族平素自认天朝上国,蔑视蛮族。而蛮族也对迂腐颟顸的华夏人持着鄙夷的态度,很多居于深山老林的蛮族之人拒绝迁出故地,与华夏一族交往。加之负责安抚两族的官员若是过于激进或者懒政,往往会激化本就尖锐的矛盾,导致流血事件。
仅凭阿龙自称巫门中人,放出几句狂言,丁为民就认为他在背后施法害人,实在有些偏颇。况且他不知道翟得钧也是蛮族出身,还是巫门中人,如此詈骂不止,刘启超生怕翟得钧会勃然大怒,然后撒手不管。不过在刘启超偷瞄翟得钧时,发现后者面无表情,并无半分愤懑之色,不由得令刘启超对他修心的功夫感到惊奇。
一直沉默不语的翟得钧忽然淡然道:“如今术道中施展的放苍之法,大都是一些三流术士自行根据民间巫术和道法的皮毛糅合而出的术法,比之真正的放苍有云泥之别。实际上真正正宗的放苍之法,早就已经失传了,连巫门八脉的嫡系传人都不会,不然令公子根本撑不到我们到来。”
事后翟得钧告诉刘启超,真正正宗的巫门放苍之法,都是斩杀成气候的妖类来施法,再次点的也杀的是修仙牲畜,那种邪祟死后怨气极重,冲击人体往往受害者当场就会暴毙而亡。可由于此法过于有伤天和,逐渐消散于历史的长河中,连巫门嫡系传人都可能不会。这点翟得钧对丁为民说了谎,事实上还是有少数大巫会真正的放苍,只是不用罢了。
如今的放苍已经沦为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手法,杀的也不过是鸡鸭猪牛这些家禽家畜,虽说怨气不大,可人体多出一副魂魄,还是会出现排斥,从而痛苦万分,可这些兽魂害不了人,怨气不足以致命,他们也好把握分寸。到时事主的家人出钱,江湖术士就把兽魂收回,皆大欢喜。
“不是阿龙,那又会是谁呢?”丁为民听他说巫门中人根本不会放苍之法,顿时有些泄气,失去凶手目标的他瘫坐在太师椅上,无力地摆摆手,让锦衣护院退下。
“既然确认是放苍之法,那就好办了,如今的放苍之法,唯有令禽兽尸体与事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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