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瞳孔是扩散的……整个眼眶内……一片白茫茫。
这是……
只有死人才会出现的眼睛。
这小姑娘……
原来已经死了。
或者说……
至少已经死过一次了。
而她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也已经不重要了,这种伦理探讨的问题,我已经做过太多内心挣扎了,我认为自己对此已经麻木了,但我终究还是被震撼到了。
因为这小姑娘渐渐站了起来,在她身体发出更多寒气的同时,嘴巴里却还在轻声呼喊着父母的名字。
这种呼喊是来自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小姑娘……
下一刻,那小姑娘的头顶便出现了一个那种球状物的装置,这玩意儿开口朝下,一下子就把她装了进去。
而操作这个球状物运作的人我也看到了,她此时就在斜上方的观察台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鞭子男宝哥,他此时居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穿了身白大褂。
我之前的猜测开始一步步变成现实了,这帮人不仅仅是掌握了各个势力的核心关键技术,而且他们的成员恐怕也都来自于这些势力内部。
比如这个鞭子男,他以前就是起源计划里的研究员之一,虽然地位不会特别高,但是能亲手接触到这种小女孩儿级别的初代实验体,恐怕也不会是边缘人物了。
这个清明梦在那小姑娘的惨叫声和球状物的闭合瞬间作为结尾,然后第二段清明梦便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
依然是以那种3D幻灯片的方式在我眼前扩散,最终取代了上一个悲惨场景……来到了一个更加让我义愤填膺的地方。
这里正是月刚曾经主持研究过的地方,那个起源计划在陆地上的第一处秘密研究基地。
此时这里还是完好的,并没有被缅因人袭击过。
正门处停着一些车辆,几个戴口罩的男子牵着一些瑟瑟发抖的孩童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些孩童一个个都是惊恐无比,但又不敢作声的样子。
这些小孩子不用猜也是起源计划里的受害者了,没错,无论他们最终能否成为实验体里的“成功人士”,他们的最终结局都是悲惨的,就算是月尘,我也不认为她现在心底的创伤会被抚平,她那扭曲的内心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这样的小孩儿至少有二十多个,而且我很清楚实际上的总数量肯定要远比这个多许多。
看样子这个小女孩儿竟然是在用倒叙的方式给我演绎清明梦回忆呢。
时间进程开始加快,小孩子们被快速带到了一排冰冷的白色房间门口,然后便有一些恐怖的白大褂女人前来给他们抽血。
从头到尾都没有孩子哭闹,看来他们都领教过哭闹的后果了。
我在这些小孩子自然见到了那个小姑娘的本体,这也算得上是我真正意义上见到的活着的她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尤其是眼睛……水灵灵的,真的很美!
但越是这样,上一个清明梦里那小姑娘扩散的瞳孔就越让我内心发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轮到那小姑娘抽血了,针头扎入她胳膊的一瞬间,这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看样子她是极其害怕打针的。
旁边的几个大人立即上前对她威胁了起来,有一个人甚至还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小姑娘被打懵在了原地,可她依然抗拒打针,然后她就被刚才打她巴掌的那个男子一拳砸倒了。
是的……
你没看错,我也没记错,一个成年男子就这样用暴行将那小姑娘打倒在地,然后抽血就自然而然顺利了。
而这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领唱的人。
我听到这人嘴巴里清晰地说了两个字:“怪胎”。
这也就是说,这些小孩子恐怕在送来之前……就已经是不正常的了,而这个领唱的人也正因为痛恨“不正常”,才对他们如此态度恶劣。
另外,那小姑娘只是被打趴下了,但却没有晕过去,因为如果她晕了,我也就无法看到后边的内容了。
抽血完毕后,清明梦便又被人为加速了,画面飞速流转,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太空舱”面前。
这种装置也正我在数个地下层里看到过的那种设备,在这些设备里很多时候都能发现一些已经干瘪的尸体。
然后那小姑娘和另外的一些其他儿童就被推到了这些设备里……
结果不用我说了,我也不想去形容,总之他们都在很短的时间内窒息而死了。
而在那些操作机器的众多凶手里,除了鞭子男和那个领唱的人外,我也看到了不少此时正在列车两端堵我的桃源岛人。
我的怒气已经开始飙升了。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我对他们的敌意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
嗯……
可能也只是我自以为的极限吧……因为第三段清明梦很快就让我这种极限突破了。
果然是倒叙,我回到了那小姑娘更早的时光里。
这里居然是我和月灵都曾经去过的地方……
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老教授家中。
不过看病的人不是月尘,而是那个小姑娘。
还有……
她的妈妈。
看起来他们的家境很贫困,那老教授很亲切地给母子二人讲述了病情,然后就告诉那母亲说她女儿患上了某种罕见的疾病,需要大量的费用才有可能治好。
那母亲说自己独身一人无力支付医药费,老教授便建议费用由他出,但条件是要母亲让出抚养权。
居然是单亲妈妈。
母亲坐在原地愣住了。
清明梦快进……
这似乎已经是第二天了,母亲带着那小姑娘一脸憔悴地坐在了那老教授面前,看来她已经妥协了,为了保住女儿的命,只能这么做了……
老教授伸手接过了还一脸懵懂的小姑娘……
再次快进……
小姑娘静静地躺在一张白色病床上,她似乎被打了半麻醉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