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的大堂,东面是一排药柜,西面墙上挂着明镜台坐诊大夫的资料,每一个人都画了画像,旁边有详细介绍,说明这位大夫擅长哪一门医科,好让病人对症寻医。
另外,还有专门的伙计实行排号制度,没有现代的排队机,便是人工发号牌,分诊室发号。
这样一来,便大大地减少了看错诊室的麻烦。
这种先进的医馆经营模式,令人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别说平头百姓了,这些做法是姑射都赞不绝口的。当然,聂韶音不可能说这都是后世人的智慧,并非是她自己的功劳。
此时,病人已经开始排队就诊了。
聂韶音这才来到后堂,邝家人都在此间喝茶,见她进来,连声道喜。
“表妹你可厉害了!我们谁都没想到,连神医都拜在你门下呢!”
聂韶音勾唇淡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鬼衣是要跟我学针灸之术,未必我的医术一定比他高明。论人品,对鬼衣我是服气的。也算不得他拜在我的门下,但盼互相进取。”
谁能想到呢?她能够踩着神医上位!
也亏得鬼衣是个尊师重道的,学医的态度是相当虔诚,认定了跟她学针术便一定要拜师,恰好给了她一个举世无双的台阶往上爬!
聂韶音的话,也只是让众人觉得她谦虚。
医馆新开业,并没有妇科病人上门,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治病需要用得上女医的,必然是一些隐晦的病症。多半是请大夫上门的多,她妇科圣手的名声没有传扬出去,今日也没有人来求诊。
而其他的疑难杂症,有鬼衣在基本足以应付。
廖氏与吴氏对望一眼,说道:“对了韶儿,我和你二舅母认识几位夫人,她们听了你二舅母的病有了疗效,都是靠你帮医治的,因此托舅母来与你说说,意思想请你出诊。这几位夫人不差钱,诊金方面倒是好商量的。”
“哦。”聂韶音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沉默片刻,才道:“医馆刚刚开张,我要忙的事情还很多,自个儿身子也不大好,因而短时间内不打算出诊。劳二位舅母去给那几位夫人说一声,着急的话,请她们上医馆来,我这三楼开了单独的诊室,安全和私隐都是有保障的。实在怕人瞧见了不好意思,从后巷进来也可以。如果不着急的话,就多等些时日便是了。”
开玩笑,妇科病那些人都不会宣之于口,就算她医术高明,也只会在女人之间内部传扬。
这样一来,基本是在贵夫人之间流传。
可她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人尽皆知她是妇科圣手!
毕竟,她是冲着这个来的。
那么,总要有最先吃螃蟹的那个人。
如果她一开始便答应了出诊,那以后肯定就没有人上门求诊,她的三楼妇科诊室就荒废了!
但是这层,她没必要跟他人言明。
听了她的说法,众人面面相觑,邝于新朝聂韶音深深望了一眼,旋即笑了,对吴氏道:“韶儿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你便听韶儿的吧。”
今日邝家人走这一出,相当于明镜台已经跟邝家绑上关系了,聂韶音好,邝家也好。聂韶音若是败了,邝家也会衰落。
而目前邝家的境况,不说舅甥亲情,光说生意上的合作关系,捆绑上明镜台是赌了一把大的!
孤注一掷,破釜沉舟,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当然,这也是对聂韶音表示邝家的诚意。
“那好,少会儿回去我便令人去递话,就按韶儿的意思吧。”邝于新是邝家的主心骨,吴氏理所当然听他的。
几人又寒暄片刻,聂韶音便说在望江楼置办了几桌酒席,请他们午时务必赏光。
邝于彦带头应了,见聂韶音还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一直留在后堂作陪,便先离去。
聂韶音送走了邝家人,便上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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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别庄。
君陌归去练功房练了一阵剑法,沐浴过后回到书房,召来青衣问:“聂韶音在庄内么?”
青衣答道:“一早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