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总裁。”去往桐城国际机场的途中,夏默言十分难受,小声地叫了一声旁边正在想事的温逸尘。
“嗯?怎么……”温逸尘刚接到消息,那个男人居然跑了,落在阿翔的手里了,正想问她怎么了,可当他偏头看着她的时候,被她苍白的脸色给吓着了。
“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温逸尘被她的脸色给吓到了,担心她身体出现什么问题,焦急地问道。
“总裁,我没事,你不用着急。”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心,夏默言心里温暖极了,赶紧出声安慰他,“总裁,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晕车,有些难受。”
“晕车?”温逸尘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
“嗯,不过就是一点点。”怕他担心,夏默言强忍着,轻描淡写地解释。
她十分晕车,每次晕车,她都跟死了一回似的,所以,非必要,她绝对不会坐车的,太难受了。
她的脸色,精神状态明明白白告诉他,她很难受,只是,这个傻丫头怕他担心,才会强忍着不适,假装轻松地说着,他心一紧,将她瘦得厉害的身体拥在怀里,叹息道,“傻丫头,难受就说出来,我不是别人。”
可具体他是她什么人,他又不知道。
对了,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瘦,她一米六几的身高,现在却只有八十来斤的体重,这是一种怎样的瘦,用瘦骨嶙峋,行走的骨架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他是怎么照顾她的?
“总裁。”夏默言从来都是假装的坚强,因为她不坚强并没有谁会替她坚强,因为没有人依靠,她就算很难受,很害怕,很艰难,她都不会向别人哼一声,不会向别人表现她一丝一毫的软弱,她也想着一辈子固执地坚强着。
可现在,居然有个人出来告诉她,有他在,她不必要假装坚强,哪里不舒服可以说,哪里不满意,可以说,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人可以依靠。
想着想着,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湿润,心里五味杂全,她爱了一生的竹马,在她快要离开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她的软弱,意识到她是个女人,一个喜欢了他十多年的女人,需要他的安慰,需要他宽大的肩膀,温暖的怀抱来休息,哭泣。
原来,再坚强的女孩儿,内心都需要一个人来疼,给她力量。
“怎么了丫头,是哪里痛吗?痛的话我们就回去。”她突然泪流满面的,慌乱了一直以来都胜券在握,云淡风轻的男人。
他不知道她哪里疼,所以,笨手笨脚的他,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呜呜,总裁,总裁。”夏默言看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她没有笑话他,只是更加地难过,扑在他的怀里痛声大哭。
为什么十多年以前,他对她没有一丁点儿温柔与爱恋,现在,她要死了,他却表现得此生非她不可,待她如手心里的宝贝,恐摔了她一分一毫,老天,你要怎么折磨于我,你才满意。
“别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告诉我。”温逸尘本来就急,可再加上夏默言又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在他怀里痛哭,急火攻心的他不自觉地加重了语气。
“总裁,我晕车难受,我脚难受,我手难受,我头难受,我心难受,我全身都在难受,呜呜,总裁,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最终,她忍不住,在他怀里控诉起来,抱怨这么多年他对她的视而不见。
他心也疼,他也难受,他知道她绝不是因为晕车而痛哭流涕,她是因为他们这种进退不得的处境而难受,所以,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所谓的心痛。
他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下吧抵着她的头顶,心疼又苍凉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痛,其实,我也痛,只是,阿言,温逸尘身不由己,你明白吗?”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知道有些感情要懂得适可而止,可是,生生爱着的彼此,真的能因为理智,而无情地放手吗?
有些事,往往身不由心。
“我明白,我明白,总裁,你不要再说了,这一切我都明白。”夏默言泣不成声。
若非身不由己,命运无情的捉弄,她不会放手,不会让自己爱了一生的人,最后陪在别人身边,一生一世。
“阿言,阿言,阿言……”温逸尘的心走入了一条死胡同,别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没有出路。
他现在无能为力,能做的就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以此来减轻内心的压抑,痛苦。
原来爱到深处,不是毁天灭地,而是爱而不得的苍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