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行和闻璐是夫妻,他代酒也在常理之中,不过既然是老板代酒,自然也没人敢劝酒乱喝,后面来敬酒的都得小心翼翼的带上一句,“我干了,您随意就行。”
厉风行却不随意,每个来敬酒的都是来者不拒,统统一杯见底。
酒过三巡,一张脸上已经显现出醉意。
“你让他吃点东西。”旁边传来冷秋的声音,是跟闻璐说的。
冷秋是厉风行的师兄,也是当初厉风行一接手嘉腾就跟着来的元老级主管,对厉风行而言,是亦师亦友的存在。
闻璐拿起筷子夹了火锅里的福寿包,原本是要夹到厉风行的碗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眉头皱了一下,之后就直接夹到自己碗里吃了。
既然决定要要走了,就绝不拖泥带水。
明知道厉风行如今对自己有复合的打算,她也就不想再给他任何的希望,索性冷漠到底,将这距离划的清清楚楚。
冷秋皱了皱眉,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我去趟洗手间,”闻璐吃完福寿包,胃里有些腻的难受,索性起身离开了包厢。
厉风行刚喝完一杯酒,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失了神。
陆昭昭是坐在对面的,全程看戏一样看着这两个人,看到厉风行跟出去的时候,当下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这份嘲讽没有保持太久,抬头对上了冷秋看她的目光。
那种审视的、探究的目光看得她十分不自在。
陆昭昭不悦的皱了皱眉,端起酒杯和郝经理说,“来吧,咱们继续喝呀,今朝有酒今朝醉,谁要是不倒着出去,都说明今晚没尽兴。”
郝经理刚刚那一趴已经被厉风行喝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又摊上个刚起了兴致的陆昭昭,连连摆手求饶。
“陆总,您就饶了我吧,真喝不了了。”
“别怂啊,我知道你刚开始,来来来,能喝的咱们都喝起来,划拳行不行?输了喝。”
“行行行,来,划拳。”
酒桌上向来是陆昭昭的天下,她有无数不重洋的花招能让别人拒绝不了和她喝酒,这些都是练出来的。
冷秋的眉头已经皱的很深了,在场的人当众,男男女女喝作一团,唯独他还清清冷冷干干净净,滴酒未沾。
这种聚餐他几乎不参加,自两年前开始,甚至连例行公事的年会都不参加了,每年年底的表彰都是助理替公司转达。
陆昭昭喝的高兴起来,是什么都不顾的,部门年轻的男同事搭着她的肩膀,还在和她喝酒,说话几乎贴在她耳根上,她却笑得开怀。
“差不多就行了,”冷秋搁下水杯,脸色沉的像一块铁,“又不是嘉腾要倒闭,不用每次都喝的七荤八素的,要人往家里抬着送回去。”
一句话,正凑近陆昭昭说话的男同事陡然觉得后脖颈子一凉,抬头就看到冷秋正盯着自己,眸光冷得跟什么似的。
他的动作骤然僵住,讪讪的坐回自己位置去了。
不光是他,其实在场谁都看得出来,冷秋是盯着谁说的这话。
这几年来,公司关于陆昭昭和冷秋的闲话向来不少,但冷秋这人高冷,颇有几分孤芳自赏的意思在,所以那些八卦的人私下没少嘲笑陆昭昭倒贴。
今日这是
陆昭昭不以为意,手里把玩着清酒的陶瓷杯,支着脑袋歪着个头打量着对面的冷秋,似笑非笑的,“冷总不爱喝酒,今天为了给璐璐送行难得给面子来了,大家都挺高兴的,多喝两杯也是给冷总你面子啊。”
冷秋说,“不必给我这种面子,喝的多了人不清醒,容易闹出事来。”
“能闹出什么事?”陆昭昭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们,“出来聚餐的事儿,大家家里太太都知道,司机准时送回去,其他人我也提前叫好了代驾,一个不差都会完整无损的送到家。”
陆昭昭组办酒局,向来是会面面俱到的,不然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西港,早就被人算计的骨头渣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