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宗推了一下眼镜,神色有些冷锐,“莉莉娅是在读博士,嘉士顿大学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大学,和国内的大学不同,想要博士顺利毕业,她必须按时修完所有的学分,并且在课程结束的时候每一门课都拿到a。”
闻璐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我知道,但是这和莉莉娅在外面兼职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寒暑假和双休兼职而已,并不影响学业。”
“不,你错了,寒暑假她本该做课程实习,攻坚自己的学术论文,而不是花费在这些无用的兼职上,而双休周末更是会占用她的休息时间,大大降低她的课程学习效率。”
“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做选择的权利,你不能干涉吧。”
“她的选择会影响我和她的未来。”
景宗的话,让闻璐面色一滞。
纵然心里有一万个反驳他男权主义干涉莉莉娅自由的理由,在他这句话面前,闻璐都得克制自己想去辩驳的心。
毕竟他是莉莉娅的男朋友,自己不能火上浇油,先前就是因为自己多嘴说了莉莉娅教小包子的事情,导致两个人的争执。
沉默片刻后,闻璐说,“我会和莉莉娅沟通,但是这件事怎么做取舍,我觉得还是要她自己做决定,我尊重她。”
景宗不置可否,只是侧头看向窗外。
闻璐暗忖,他并不像是一个会被轻易说服的人,这会儿的态度不过是不想再和自己争执而已。
此时的窗外是被白茫茫的大雪所掩盖的高山和荒野,铁轨上的灯照着很远,被雪地折射的光显得夜晚也不是那么的漆黑。
闻璐吃完了蛋糕,翻开手机看新闻。
火车上信号不好,刷了好几次都没出现任何的动向,她索性放弃了,靠在卧铺枕头上出神。
大概是看出她心里着急,列车员从外面路过的时候,景宗叫住问了一句,“还需要多久能修好?”
列车员是个有着络腮胡长得很帅气的中年人,说着一口带着口音的德文,闻璐很努力的听了半天也只是勉强听出几个单词的意思而已,而这几个单词并不能告诉她这到底需要多久才能修好。
列车员走后,闻璐问,“他说要多久?”
景宗说,“没听懂。”
闻璐愣了一下,“你没听懂你还跟他聊了半天?”
她刚刚听他一本正经的跟人家说下雪天铁轨上清扫积雪的时间什么的,还以为他全都听懂了呢。
“我只是给他一个快速的清扫积雪的方案。”
“你确定他听懂了?”
“不确定。”
闻璐扯了扯嘴角,这一刻她觉得跟景宗这种专心科研的教授聊天挺累的。
搞学术的人在实践生活中向来有点毛病,比如他大男子主义过多的干涉莉莉娅的生活,又比如他自说自话让列车员采纳他清扫积雪的方案。
人家火车在这地方行驶了快一百年了吧,能不知道怎么清扫积雪么?
闻璐默默的腹诽了一番,面上却还是安安静静的。
毕竟景宗给了她回国的方法,不好当面拆人家的台。
火车停的时间有些久,手机又没信号,闻璐闲极无聊,见景宗在看书,便问,“你还带了书吗?”
“有,”景宗很快从包里翻出一本递过去,“不过是生物遗传学方面的书,你感兴趣么?”
“可以的,打发时间。”
闻璐接过来,先看了一下封面,外文翻译过来是“基因遗传概率学”,看起来是生物上很深层的科研类书籍。
“你还研究生物学啊?”她随口问。
景宗说,“我是研究概率统计的,各行各业都有概率统计,前几年有段时间对遗传概率比较感兴趣,所以研究的比较多。”
“前几年?那现在不研究了吗?还是说已经研究出成果了?”
“倒也不是,只是基因遗传这方面不是太好把控固定因素,不可控因素太多,而且没有足够充足的样本用来实验,所以只能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