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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宸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原本俊美的脸上出现一道道血痕,鼻青脸肿的,显得更加狰狞,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垂着脑袋,丝丝殷红的血迹从嘴角顺流而下,奄奄一息的样子。
他不是早就失踪了吗?这些日子以来警方的人根本就追查不到他的踪迹,难道他一直都在这里,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慕尧煊,后者神色冰冷,像是尊神祇,居高临下看着江云宸,就像看着蝼蚁一般。
“哈……慕大少爷,别来无恙啊。”江云宸微微睁开眼睛,嗤笑一声。
“江云宸,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还不错,我的人似乎对你太客气了一点。”慕尧煊也冷笑一声,暗眸紧紧地锁定江云宸。
“不错……当然不错,不过你就算再能耐又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话落,身边的黑衣保镖狠狠地一抬腿,踢上了他的腹部,江云宸痛得一缩,脸上的表情痛苦中又夹杂着笑意:“咳……咳咳,你就算打死我又如何,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身边的黑衣保镖中走出来一人,手中拿着一截黑鞭,鞭子上倒刺显而易见,正准备挥手的时候,沐念初站了出来:“等等……”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站出来,那一刻她说不出什么情绪,明明对江云宸恨之入骨,在他和许芸合谋,陷害她,最后又绑架她,从西城仓库将她带出来,然后差点还丧生大海,可以说她所有的悲剧,都是江云宸造成的。
可是她居然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清楚,她想问问江云宸,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慕尧煊朝拿着鞭子那人示意了一下,那保镖立刻退了下去。
江云宸这才发现沐念初也在,眼神亮了一下,抬起头来,有些激动地朝着她喊道:“念初,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你不忍心看我受苦,是吗?”
相对于江云宸的激动狂喜来说,沐念初始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江云宸,我问你当初爸爸病重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晚我出现在酒店,而后媒体铺天盖地的新闻?是不是你……和她做的?”
沐念初自然指的是许芸,可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铁石心肠,那段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却依旧让她难以释怀。
为什么明明是亲人,前一刻还笑眯眯地关心着你,转身却能将你毫不犹豫地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着沐念初脸色转冷,江云宸最后一点期望也渐渐失去,“没错,就是我做的,对了还有你的养母许芸……哈哈,我说什么她都会乖乖照做,这都是她欠我的。”
江云宸眼神狠厉地盯着沐念初,神色阴森,只是他现在的境地让他没丝毫的威胁力。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爸爸难道对你们还不好,为什么……”
“沐念初,你知道你父亲临死前有多无助吗?我让许芸换了他的药,导致他的病情加重,原本他也是要死的,我不过是让他提前解脱罢了,哈哈……咳。”
江云宸疯狂地笑着,就像个十足的疯子,眼神阴沉地盯着沐念初:“至于你你中了迷药和那个野男人鬼混了一晚上,真是便宜那野男人了,我都没碰过。”
为什么明明已经猜到了真相,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会那么难过,沐念初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慌,痛得麻木,可还是会阵痛,恍如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站在沐震威的病床边,眼睁睁地看着他断了气。
偏偏发生那件事后,江云宸还能在她眼前做戏,指责她不知廉耻,然后再将她推入慕家,这一手算盘打得的确响亮,和许芸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无助、迷茫、难过,她不知道哪种情绪多一些,江云宸和许芸夺走的又岂止是那些财产,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她什么都没有了。
慕尧煊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沐念初脸色发白,呼吸有些不稳,满脸的悲痛,心里也跟着抽痛了一般。
“念初……别难过,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事情,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慕尧煊握住了她的手,可那一刻,沐念初却很快抽了出来。
看着那只手飞快地从掌心抽离,似乎连点温度都没留下,慕尧煊眼神一凝。
“江云宸你就是个魔鬼,狼心狗肺,当初我真不该将你带回沐家……”
这一切都被她亲手毁掉了,是她引狼入室,怪不得别人,沐念初深深自责着。
江云宸哈哈大笑起来,胸腔里一阵快意,这几日的憋屈似乎都消散了,沐念初越是自责,越是难过,他就越高兴。
特别是看着沐念初痛苦,慕尧煊的脸色也会更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