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暖暖暴走之前,秦俊将英语课本还给她,拉了把椅子坐在书桌旁,从书包里抽出数学课本,清了清嗓子说:“得,现在开始上课。鉴于你基础比较差,我就从第一课讲起。”
暖暖冷哼一声,沉默着继续写写画画。
秦俊也不管暖暖是不是在听,照本宣科的读着课本,反正也是应付差事。保姆刘阿姨好几次探头探脑,眼见一个大声讲课,一个闷头学习,顿时嘴角上翘,心怀大慰,觉得总算有人能治得了暖暖了。
课本读完,秦俊又开始讲解课后练习题。
暖暖歪头瞥了他一眼,说:“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念经,有病!”
秦俊不紧不慢把一道题说完,然后才说:“我的工作是给你讲课,听不听是你的问题,我只负责讲。你要是觉得我讲的不好,等我讲完你可以直接跟刘阿姨说,让她再给你换个家教。”
秦俊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出了出乎预料的话语,让暖暖很是好奇。她再次歪头,忍不住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份家教咯?那为什么还跑来做家教?”
秦俊叹了口气:“说来话长,简单的说,我以为最近自己会很穷,就托了同学帮忙找份家教的兼职,但实际上我马上就会成为同学中的暴发户。这一天天忙自己的事儿时间都不够用,哪儿还有时间做家教?”
暖暖不在意钱的问题,更在意秦俊的后半段话,于是说:“你是大学生啊,大学生不是应该挺轻松的吗?”
秦俊双手抱头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道:“谁跟你说大学生轻松的?”
“很多人都说过啊。邻居家的大哥就跟我姐说过,高中很苦,到了大学就轻松了。”
秦俊笑着说:“你那邻居要么上的是烂大学,要么就是好大学里的烂学生。如果在大学里认真学习,奔着拿奖学金那种,那我告诉你,大学课程一点儿都不轻松。大学里很多课程都是公开课,就是那种在阶梯教室里上的大课。一堂课好几百学生,有时候一个系一起上,有时候好几个系一起上。这么多人就一个老师,老师讲完课就走,你就算想问问题都排不上号。你以为还跟中学一样,不好好学习老师追你屁股后面念叨?没那好事儿了。”
顿了顿,秦俊又说:“大学课程拿六十分很容易,但拿八十五分以上就困难了。所以要想拿奖学金,课后就得努力自学。我恰巧认识一个数学系的哥们,人家立志三年毕业,每天早出晚归,学习压力不比高三差多少。”
暖暖疑惑的瞥了秦俊一眼:“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种拿奖学金的好学生?”
“不是,”秦俊摇头:“高三累得跟孙子似的,上了大学再不放松放松,那得多傻?”
暖暖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呵,说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哈哈,不对啊,既然你不打算拿奖学金,那你忙什么啊?”
“我?”秦俊呲牙一乐,一字一顿道:“不告诉你!”
“嘁!”暖暖回以不屑。
有着二十年后记忆的秦俊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祖国是如何在二十年时间里一点点厚积薄发走向富强的。多灾多难的祖国,先后错过了两次工业革命,第三次工业革命也只赶上了个尾巴,就是这么点尾巴被祖国抓住,充分抓住入世后欧美空心化的机会,从制造业大国变成制造业强国,重生前祖国制造业的GDP已经超过美日德之和。不仅如此,互联网成了祖国经济的强劲引擎,引发的连锁反应让祖国有机会在第四次工业革命前与美利坚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所以重生一回,值得并且让秦俊乐于投身其间的,只有互联网。
抬起腕表,目视时针指向八点整,秦俊活动了下脖子,站起身说:“时间到,试讲结束。估计以后是见不着面了,祝你往后余生繁花似锦。”
说罢,秦俊起身出了小卧室。与保姆刘阿姨客套两句,秦俊换了鞋子就走了。飞快的下了楼,兴之所至秦俊助跑两步跳起来拽了下飘荡着的梧桐树枝。无事一身轻啊,从今往后可以专心自己的事业,不用忙活狗屁倒灶的家教了。
他小跑着穿过街道,在公交站等公交。没一会儿公交进站,秦俊投了一块钱上了公交,随即往后方走,在后门位置抓了把手站稳。滨州的公交车前门上、后门下,他没注意到后门下来一个穿着工大附高校服、听着随身听的女生,女生下车后返身站定,等着公交开走好过马路。
她不经意的抬头,一眼就瞧见明亮公交车里的秦俊。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秦俊还在!此刻秦俊正抬头望着后车门上方的公交路线图。
她摘下耳机,平淡的脸上突然激动起来,张开嘴:“秦……”声音只发出一半,公交车咆哮一声,猛的蹿了出去。她愕然了下,跑着追出去几十步,然后无奈的看着公交车风驰电掣的消失在街角。
她停下脚步,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待喘息平复,她直起身拍了拍胸口,突然明媚一笑,那笑容温馨而纯粹,仿佛让早春里光秃秃的梧桐都感受到了盎然的生机,枯枝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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