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分之一的年轻人鼓掌,“通过一套针刺穴位,就引出这一系列气化反应,最后形成一个小周天。小兄弟对中医的领悟实在是高,老朽今天真是长了见识。”
这世上,有人因为毒药可解而心怀庆幸,就有人因为毒药被解而心生杀意。
金东被黑袍人带着到了一个地下室,整个地下室里晦暗无光,空旷无比,只留有一个巨大的瓮缸。
“这里是什么?”金东凑上前,问道。
黑袍人操着一口有些别扭的江城话,一脸穆然地回答,“母亲。”
“什么意思?”
黑袍人不多言语,他一向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在他所在的世界里,话多的人,往往命少。
黑袍人毕恭毕敬地朝着大瓮缸跪了下去,额头磕在地上发声响,虔诚得像在举行什么巫术,吓得金东这个精英海归在地下室里只觉得脖子后面发凉。
跪拜仪式结束后,黑袍人从袍子里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
金东更是吓得腿软,回过头看着地下室进来时被关紧的门,只觉得金正源那个老头子在坑他。
金东在一旁担惊受怕,黑袍人则丝毫不受影响,直愣愣地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把手心的血滴在大瓮缸里。
金东用余光看过去,只见大瓮缸里有一条一指半长的虫子,奄奄的,没有生气。
这就是黑袍人所说的“母亲”?
“蛊母,今天给你放了这么多血,你还是这么虚弱么?”黑袍人低语,而蛊母仍旧缩在大瓮缸的角落,
黑袍人止住手心的血,看着蛊母沉思。
往常当他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大瓮缸里,蛊母如同吮乳的婴儿般贪婪地舔食着。
此时此刻,蛊母连他的血都不吸食,那就表明它的大限已到了。
黑袍人看着大瓮缸里的蛊母,露出的眼神就像是上神在怜悯着脆弱的世人。
“蛊母?”
金东想到了那些形形色色的异闻小说,里面就常常提到什么苗疆蛊事,于是好奇地瞥了黑袍人几眼,又瞧了几眼那条长虫,试探道,
“爸爸曾经跟我说过,这次作为杨辰的靠山之一赵灵儿,就身受蛊毒。这毒连赵家赵天河老爷子都没诊断出来,我爸那个不懂医的人却知道,莫非……”
黑袍人不作答,他对蛊母的兴趣大于一个庸俗人类。
但他在心里不得不承认,金东的猜想是对的。
给赵灵儿下蛊的人确实是他。
然而,从蛊母的情况看来,这个原本能够作为要挟名门赵家的一个大砝码好像不怎么管用了。
赵灵儿身上所有的蛊虫,包括已经被杀死的那只蛊虫王,都是他从蛊母的身上培养出来的。
母子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从蛊虫王被灭以后,蛊母的状态便已经逐渐衰弱了。
而今蛊母连求生的欲望都丧失的话,那只能说明,赵灵儿身上的蛊虫已经被全部消除了。
是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
黑袍人思索片刻,便拿出手机,问道,“喂,告诉我,这些天赵灵儿跟哪些人有过接触?”
金东偷眼看去,黑袍人那阴鸷冰冷的眼神让在手术台上见惯了生死的他都有些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