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匪做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梦。
梦里楚亦和她都生活在现代校园中,楚亦是部门里高冷霸气的学长,她是可怜兮兮的小学妹,整天被指挥做这个做那个,跑上跑下跑断腿还被楚亦耳提面命一顿教训。
她愤慨,她反抗,她怒从心头起便恶向胆边伸,决定要进行起义战争。结果还没鼓起勇气来,楚亦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问:“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个鬼!苏小匪气得想掀桌,却又瞥见楚亦受伤的眼神,“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我”她想解释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梗在喉咙里,吐不出又咽不下去,难受得紧。
楚亦摇着她的肩膀,“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女人,枉我对你那么信任。我决定记你今年绩效为零,年终社团红包领取不准参加。”
她看着满天的毛爷爷在飞走,急得就要跳起去抓,可惜怎么跳也够不着钞票。楚亦环着手在一旁看热闹,说,“还会不会心怀不轨了?”
她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不会了不会了,我保证以后心如明镜,争当好学妹,好市民,好下属,总之什么都好。”
“那还想着要来取我的血吗?”
“这个”她犹豫了一下,“要不,咱们打个商量?”
楚亦气歪了鼻子,怒道:“死性不改,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她歇斯底里的叫喊下,原本已经飞天的钞票如满天的雨花光速般地朝她砸下,噼里啪啦一阵闷响声——她瞬间成了山寨版的孙悟空,在重量级的钱山下被压成了一个傻逼。
楚亦启动封印,在钱山上写下大大的五个字——最毒妇人心!
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她涌来,从四面八方挤压着她的身体,她想挣扎,结果被越勒越紧,直到最后一缕呼吸也被抽空。
啊啊啊啊啊啊——她尖叫,从床上猛地弹跳起来,额头一抹,丫的,全是冷汗。
呼,虚惊一场。
“萧翡,萧翡——”好像有谁在叫她。
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想,下一秒,门从外面被人打开,那人直直冲进来对着她直喘气。
“你怎么还在睡,快快快,不是昨天就和你说今儿个新进府的一批丫环要到前院集合吗?”
对哦,“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玉桃风风火火地把她从床上捞起来,“快点快点,管家说今天迟到的人可是要直接开除楚家的。”
苏小匪危机意识加强,赶紧拢了拢头发披上衣服,顺便两只脚蹭啊蹭,把鞋子给穿上。
玉桃手上功夫了得,不一会儿的时间就把她的头发弄得井井有条,苏小匪凑到清水前随便抹了抹,洗漱一番,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裳,赶紧往门口飞奔去。
“管家好像是说今天要做什么来着?”
玉桃没好气地回她,“让你昨天又开小差,管家说今天要把新进的婢女们聚一块训一训,说是他满意了才能继续留下。”
“以前也有这规矩?”
玉桃疑惑,“没有啊,以往过了审核的第一关就算是在楚家扎根了,除非犯错,一般不会被赶走的。”
苏小匪纳闷,“那怎么突然间就要特训考核了?”
“不知道,你还是快去吧,时间就快要到了。”说着,又塞给她一个白嫩嫩的大馒头。
苏小匪感动得泪眼汪汪,边啃边说,“那我先去了。”
到了集合地点,已经有二十来个人在那里候着,众人都和她一样心怀疑虑,三三两两抱成团,窃窃私语着管家到底又要给她们出什么难题。
苏小匪心里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总觉得今天的事似乎透着一种诡异。
老管家的神情一如往常,严肃中带着点慈祥的笑,站在前头清咳两声,“大家都安静安静。”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静了下来。
“你们是这次楚家千挑万选进来的新人,能力与品德算得上是佼佼者,我与许嬷嬷也宽慰了一番。可惜最近府里频繁出现你们这些人偷懒怠工、屡次犯错的情况,各处管事皆有反映。如今只好将大家聚在一起进行最后一次核查,若是发现真有谁不符楚家的规定,只好自行去账房结算银钱,离开楚府,另就他处。”
底下一片唏嘘声。
苏小匪老实巴交地在原地站着,沉默不语。
有人举手当了出头鸟,“管家,我们今天要核查些什么?”
老管家左右来回踱步,像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教官,“核查各方各面。”
“啊?”不少人哀呼,耸拉着脑袋。
众人被带到一间大厅,里头摆了好几排的桌椅,桌子上放着一篮子的东西,苏小匪走近一看,才知道那是刺绣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