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帝冷冷地盯着苏明扬,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苏明扬将他心上人和孩子藏了十余年之久。要不是北渊皇室间明争暗斗,他不得不敛去锋芒,早在十多年前,他就该率人来将苏家一网打尽。
徐威那个没用的废物,让他接近苏明扬套出有用的话来,竟是一点成效都没有。
沅帝面色沉了几分,“北渊与东铭这些年来井水不犯河水,朕也并不打算在登基不久就挥兵而下,今日来不过是处理我们十多年来的恩怨罢了。至于海心,朕倾所有来爱她,怎么会是她最恨的人?若不是你从中阻梗,朕和海心的女儿如今就该是北渊最尊贵的公主,又谈何可怜?”
苏明扬冷笑,“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当年若不是你强迫了她,她怎会难产而死。她临终前只有一个心愿,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她的女儿迈入北渊地界。如今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不可能会说出你想要的答案。”
“你!”沅帝狭长的凤眼眯起,似一阵狂风,瞬间移动到苏明扬面前,揪着他的衣领,语气里带着狠劲,“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查出她们的下落了吗?”
苏明扬使劲挣脱开他的束缚,后退几步,泰然处之地拂去衣领处的褶皱,“我并没有阻止你,你想要查就去查好了。”
沅帝哼笑了一声,“你应该知道,江湖上有个无所不知的神探,叫默无痕,据说隐世了数十年。我来东铭时费尽心力请他出山,一个月的功夫,他便完成任务,交给我一份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答案。”
苏明扬身子一滞。
眸中透着冷光,“你有兴趣听吗?”
“默无痕消失数十载,不论谁出马他都谢绝,我倒是好奇,你用什么办法能请动他来?”
“什么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告诉我,我的女儿就在这榕城之中。”沅帝切齿,“而且,就在你苏府待了十余年!”
苏明扬不以为然,“当初海心在路上生下孩子,我当场就命人将她连夜送出了城,没想到你查来查去,你居然连方向都没有搞对。”
沅帝摄人的目光像是要把苏明扬盯出一个洞来,“你还有脸提,若不是你当年使了这个障眼法,我又怎么会白白花了那么多功夫在没用的事情上。更何况,你对外宣称苏府二夫人生的是龙凤胎,又特意冷落他们十余年。这些行为不正是要掩盖事实?”
苏明扬垂下眉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沅帝扬眉,“没关系,那我就说清楚来给你听。所谓的苏府大小姐苏容瑄,其实是朕与海心的女儿,北渊唯一至高无上的公主!”
苏明扬动了动嘴唇,刚要说话却被打断。
“我见过她。”沅帝陷入回忆,“在去涿郡的路上,看她第一眼我就感觉到一种亲切感,她的眉眼太像海心,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带着她一起走。可惜,她和海心一样机敏,生生躲过我的守卫,就这么逃走了。我当时还不知,想着她不过是一个影子,逃走便逃走,没想到她竟然是我找了十多年的女儿。”
苏明扬艰难开口,“那又如何?你以为容瑄会愿意跟你走?”
沅帝并不担心,“我自然会有办法。”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沅帝扯动嘴角,“当然不是,除了会把容瑄带回北渊,我还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苏明扬心中兀地一股寒流涌过,声音冰到极点,“只怕是惊吓吧。”
沅帝仰头,笑得十分变态,“我竟然到前不久才知道,苏家后院的那口不起眼的古井,居然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苏明扬双眼咻地睁开,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突然反身往古井快速跑去。
棺木不见了,密室里空空荡荡,海心还有牌位统统都不见了。
苏明扬发狂似的转身,沅帝从容不迫地走进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倨傲如斯地站在那儿。
“怎么样,这个礼物可还喜欢?”
苏明扬双手握成拳头,身子微颤,“你把海心放哪里去了。”
“自然是往北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