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楚亦放松了双手的禁锢,额头抵着苏小匪的额头,微微轻喘着气。
楚大领导提出异议,“你说的都构不成正当理由。”
苏小匪现在大脑的供氧量严重不足,没什么底气地反驳,“我只是不希望自己连累到你,所以”
“你对自己没信心吗?”
“啊?”
楚亦继续说,“你平日里的自信都到哪里去了?最开始在北城别院的时候,盗窃楚家商铺悄无声息;怂恿我连着一起抢劫歧谷名号的商船,用计不知制服多少守卫;又能联合紫荆把我迷晕,从天牢里救出你爹,躲避全国搜捕;为了给一个孩子输血,可以鼓起勇气混进楚家当婢女;落入徐威挟持绑架的阴谋时,凭着你和玉珑两个人便全身而退脱离险境;商量着擒拿徐威,你一个人负责让丞相府后院起火,完成的甚至比多少武功高强之辈都还要出色这些事情,难道你自己都忘记了吗?”
她当然不会忘记,不过也没有像楚大领导记得这么清楚。苏小匪的脑回路慢慢连接起来,瓮声瓮气说,“那个我一直忘记和你说,我额,以前受过类似像匪盗这样的职业培训。就是放到一些特定的环境里头进行磨练,然后再实战,其实从逻辑上进行对比替换,我也算是盗窃过皇宫的人了。”
虽然,失手了,然后就来了这里。
楚大领导的接受能力简直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能拥有,听了苏小匪紧张兮兮地说完这段话,居然还淡淡地问,“然后呢?”
问她,然后呢?苏小匪诧异抬起头,“啊?我以为我表达得已经够明白了。”
领导换了一个词问,“所以呢?”
苏小匪真是要暴走。
“所以,我其实和苏容瑄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来自一个对你们而言很陌生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情况,但是我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以前的地方了。”
楚亦突然跨进一步,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回不去就好。我不管你是谁,是苏府的千金还是北渊的公主,亦或是一个来自陌生地方又莫名其妙闯进我生活的人,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都不在乎。”
苏小匪僵持着身子,说,“重要的是,我还是一个匪盗。堂堂楚家少夫人是一名匪盗,恩说出去不是很没面子吗?”
楚大领导不介意对她人身攻击,“你最近脑子是不是糊涂得都不转了。”
苏小匪气呼呼,“喂喂,说正事呢。”
楚亦揉揉她的头发,他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动作,弄得她像个孩子似的。
“首先,你抢劫偷盗是为自己私利,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吗?”
“当然不是。”
“那你觉得你做这些事情很可耻?”
“哪有可耻,我可是造福了好多人,又教训了许多丧心病狂的不法之徒。”
“好,最后一点,你会到处和别人说,自己是个匪盗吗?”
苏小匪鼓着双颊,“我又不是傻。”
“那不就对了。”楚亦温和地笑笑,“你做的都是好事,不宣扬也没有人知道,那么和你做楚家主母又有什么影响?”
苏小匪瞪大眼睛看他,这样一说,好像也对哦。
楚亦几乎是一字一顿,“你要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是要翱击九天惩奸除恶,还是平平实实嬉笑怒骂,你都有我!我不会将你完全地纳入羽翼之下困着锁着,但不管有任何事情,我都势必尽一切能力保护你。你成为我的妻子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因素而放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小匪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话题还是要回到最根本的源头,苏小匪依旧纠结,“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很多时候是不需要考虑后果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北渊帝一定会对我母亲的棺木严加看管,我想要悄悄地运出来难度太大了,我甚至无法给出一个大致的回来日期。所以我并不想”
嘴巴被楚亦抬起的手给堵住了。
帅到人神共愤的楚大领导威胁她,“你再说这个,我就再强吻你一次。”
领导有时候简直是简单粗暴又理直气壮,对她恐吓威胁完全没有罪恶感。
苏小匪想要说话,结果楚亦果真说到做到地伏下身子,吓得她赶紧闭紧嘴巴。
楚亦叹一口气,“说实话,我并不希望你去北渊。可惜我太了解你,如果这次阻止你去,恐怕你会记怀一辈子。既然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在原地等我未来的妻子回来,不管多久。”
苏小匪红着眼眶,抢白控诉楚大领导,“你都快把我弄哭了。”
楚亦柔和地扯动嘴角,“好,我不说了,你把眼泪收回去。”
苏小匪不同意,“眼泪又不是说收就收的。”
楚亦替她抹去眼角的泪花,“哭多了对眼睛不好,去北渊之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写信给我,别一个人抹眼泪。”
苏小匪带着浓浓的鼻音哼哼两声,“我像是会被欺负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