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匪抿着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殿中的宫人已经被她用理由撤走,空旷的寝室中没有一丝声响,安静地让人感到莫名紧张。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紫荆端着茶水进来,合上殿门,快速地放下茶水,往里间疾步走去。
苏小匪正好迎出来。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紫荆说,“小姐,我套了几个宫女的话。自从陛下从东铭带公主回宫后,沅帝陛下晚间在嘉德殿的作息时间便有了些许改变。暗灯就寝的时间约莫比以前要晚上半个时辰。不过这些根本没人注意,如今近年关,处处事务繁忙,近侍们也只当他们陛下是朝政多事而已。”
“若是要用年关将近朝堂多事来解释,倒是合情合理,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你可还有打探到什么?”
紫荆点头,“有一点奇怪,沅帝陛下晚间处理朝政不再需要有人在旁伺候着,就连王公公都是在殿外守着。”
苏小匪目光流转,“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皇甫霖这人处事严谨又出其不意,他在翊华宫设下重重难关,就是要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翊华宫中。这样即便我真的花尽心思闯到宫中主殿,也依旧毫无所获。”
紫荆提出,“可是小姐,有没有可能这些都只是我们虚无的猜想罢了。”毕竟没有实证。
苏小匪神色不变,“无妨,就算真是我猜错了,偏殿里也一定有古怪,否则他身上淡淡的木蜜香又作何解释。”
紫荆深思,似乎也对。
常年从事情报工作的紫荆敏感度比之一般人要高许多,苏小匪每次想什么她也能多少猜出一二,竖起眉梢说,“小姐,我们是不是试一试?”
苏小匪充满动力,“当然要试。”
紫荆来了兴趣,“小姐想怎么做?”
“让我想想看。”苏小匪在房间来回踱步,时不时轻蹙几下眉头,又慢慢舒缓开来,再转身时,眼睛微微一眯,“出宫,找清瑶姑娘。”
苏小匪带着紫荆,像寻常出宫去玩一般,特意在市集上瞎逛了几圈,然后趁着人多,闪身往一个小胡同里走。
叶清瑶正在收拾包裹,她之所以来北渊京都,就是为了一味难得的药材而来,如今炼制成药丸,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林深派出的人前段日子似乎察觉到她的踪迹,往北渊这边寻来。若是继续待下去,叶清瑶便是再能隐藏,也终究会被发现。
苏小匪进门发现她打包行李,连连快步冲上去,问道,“你要走了?”
叶清瑶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谁,依旧保持着手下的动作,“来这里本就是暂住,事情办完,自然是要走的。”
“会不会也太着急了些。”
“司徒林深的人快查到这了,我必须赶紧走。”
苏小匪面上无波,心中却是暗喜,林深的暗探总算是有了动静,从初冬到如今快至年关,数数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速度倒是慢的很。
她将人拦下,“林深怕是没那么快发现你,你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我这里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帮个忙。”
叶清瑶一贯清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高冷的女子啊,个性真是一点都没变,不晓得面对林深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睨傲冰冷。
苏小匪打友情牌,“我们毕竟也相识了这么久,若非要事,我不会麻烦到你,还请你援手帮我一把。”
叶清瑶沉吟片刻,她速来面冷,但对交心的朋友还是心热的,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种不大好的预感。似乎帮了这个忙,自己便会被什么束缚住一样。
异样的感觉太过强烈,叶清瑶别过头拒绝,“不行,我必须要尽快离开。”
苏小匪软磨硬泡,“拜托你,只是占用你一两天的功夫,不会有多大影响。”干脆耍赖地抱住她整个腰身。
叶清瑶显然没想到苏小匪这般没脸没皮,温愠道,“你你什么时候竟这般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