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燕卿卿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案桌上的医书。韩不周给她的感觉实在奇怪,尤其是通过这两日的相处以后。
要她提上一两点,她倒也是提不上来。只能说这几日的生活很是舒坦,除却吃睡安然以外,她还能随意在王府里面走动,毫无束缚。并且这王府里的一应膳食餐餐都合她的口味,她都觉得自己圆润了不少。
偶尔得闲也会和韩不周在一处不起眼的院落里相遇。与他同处,诚然不语,却也感觉不到半分的尴尬。因着发现在他面前提及赫连十兰他会不悦,故而同他聊天时也会时分注意着。有时顺着脾性说了一两句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常惹得韩不周乐呵。
念此,燕卿卿的嘴角不觉牵出一抹浅笑。
恰好被进来的赫连十兰瞧见,无端招来半分心动。
听见有人轻咳两声,燕卿卿这才反应过来。抬眸一见是赫连十兰,嘴角的笑瞬时间僵住,随即又起身向他行礼道:“见过王爷。”
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燕卿卿只觉得心里有些怕。
但如今有韩不周在府里,他应该也不敢肆意妄为吧?
“我瞧着你这几日过得倒是不错”
他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句,燕卿卿还并未理解其中深意。
只微微点头说道:“劳王爷挂记了。”
赫连十兰却是嘴角一抽,朝着绯嫣挥了挥手后,便见她退了下去。
燕卿卿当即就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虽然心里害怕接下来赫连十兰会对她做些什么,但明面上却是佯装着镇定,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捏紧。
却听赫连十兰兴致索然地问道:“我问过官月了,他说这几日陛下对你关心深切。先是不提日常所需紧供着你,还时不时过来与你谈心,更甚的是,你们竟然还一起对月把酒?”
“没有对月把酒。”燕卿卿立正言辞地替他纠正道。
一时心里也不由暗暗腹诽着这官月的歹毒。
却听赫连十兰逼问她道:“那前面的话,你可都是承认了?”
燕卿卿一顿,只觉得他曲解了意思,便譬解道:“陛下并没有对我关心深切,我们只是偶尔遇见了一起聊会天而已。若是这般就算关心深切,那我无话可说。”
见赫连十兰冷冷一笑,燕卿卿当即移目,那笑过于可怖了些。
“明棠,果真是有你的,如今竟还勾 引起了当今圣上?”
赫连十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明明她在自己心里并无半分位置,明明他先前还巴望着她死,可如今这一切都在潜移默化。
燕卿卿已经懒怠同他辩解了,当即起身准备离开,“你若是不信,那也便罢了。”
她准备出去,以免继续待在这里充当受气包。可是才走了两步,却被赫连十兰拉住了手,她转过身来,又被他趁势重重抵在了门扉上。
“明棠,我警告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虽然有陛下在,但往后他离开了,我也一定不放过你你若是再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出来,我一定会亲手取了你的命!”
燕卿卿闻言,却是直直回应道:“难道这王府上下,唯独官月的话你相信?这几日我算是认清了她是如何的一个人,而你和她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她清晰地看见赫连十兰伸手扬起了手,就要甩下来的时候却又安然停留在了她面前。她知道他不敢对自己动手,因为他等会没法向别人解释。
所以燕卿卿这心里还是有些感谢韩不周的。因为他的存在,自己才能得以保全。
不过那只被他捏住手腕的手却在隐隐作痛。
好在他也及时将自己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