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将车停到小区外面的停车场后,陈阳找了一个看上去还算老实的保洁大姐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二伯陈加伦已经不住在此处,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搬出陈家大院,现住在村子外的棚户区。
听完保洁大姐的概述后,陈阳脸色铁青,胸中燃起熊熊怒火,跳上捷达,来了个原地掉头,风驰电掣一般朝着棚户区而去。
到达地点后,眼前的景象让陈阳感到很心痛。房子破旧,垃圾满地,几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正赤着脚在路边玩耍。
“小朋友,陈老爷子住在哪儿呀?”
找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陈阳递给他一颗糖,问道。
“你是说那个坐轮椅的老爷爷吗,他在那边和我爸爸下棋呢。”
孩子接过棒棒糖,将小手举了起来,指着前方五十米左右处的一棵老槐树下说道。
顺着小男孩的手指,陈阳放眼望去,就在那棵老槐树下,一群人正围着观看一老一少两人下象棋,观棋者们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楚河汉界间发生的风云巨变,不亦乐乎。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陈阳一步步移动着脚步,朝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老远就看到在石桌子之后,一个头发胡子已经全白的老者,右手托着下巴,正为接下来该走哪一步而冥思苦想。
无情岁月已经将二伯摧残得不成样子,皱纹深陷的脸颊上写满了沧桑。念及此,陈阳禁不住一阵心痛。
名为“棚户区”,实则就是所谓的贫民窟,居住在这里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经济条件极差的,因生活窘迫当地而被当地政府统一安排住在这里。
“老陈,已经死棋了,还想什么呢?绝杀,无解!”
“对呀,立马车,就是神仙来了也解不了呀!”
站在人群后,陈阳也看到了棋局布局,二伯已经被对方当车立马,根本就没法破解,然而他并不愿意接受现实,就连大家的提醒也充耳不闻。
“二伯,咱们回家吧!”
扒开人群,陈阳上前一步,蹲子,拉着陈加伦干枯的手,轻声说道。
“你是?你是谁呀?”
陈加伦揉揉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终无半点记忆,遂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是小阳,你的侄儿小阳呀!二伯,你不认得我了吗?”
从二伯的木讷表现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智当是受到了极大摧残,要不也不会认不出自己来。在福利院的时候,他可是经常带好吃的东西给自己,最后一别是在十年前,伯侄之间的感情亲如父子,他没理由一点记忆也没有。
“我是他的儿子,叫做陈旭,请问你找我爸有什么事?”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张脸略显黢黑,一看就是经常干苦活,饱受日晒风吹所致。听得这个名字,陈阳顿时想起来了,他就是二伯唯一的儿子陈旭,记忆中很朴实善良的一个人。
“旭哥,小时候你就经常买糖给我吃,对我可好了,难道你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陈阳,小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