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艰难地开了头。便像是决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自从祥子和娟子,两人偷吃了禁果后,牙缝里便钻进了血,尝到了腥味。
娟子也无心留意许桃的动静,逮住机会就朝祥子屋里窜。
祥子也时常瞅着院里的灯都黑了,便悄悄地往娟子屋里溜。
两人一来二去,甜美得像对蜜糖人似的。
倒也过了阵子,让他两终生都难忘的好日子。
有些方面,女人的嗅觉就是格外的灵。
一天上午,桃子上茅房,正和娟子打了个照面。
自从娟子搅局以来,桃子就不搭理娟子,两人照面,都是扭头而过。
而今天,桃子却用狐疑的目光瞅了娟子好久。
嘴里不酸不甜地说:“哎哟,看这张嫩脸,光滑得像玉似的,是想新郎咧吧?”
娟子厌恶地瞅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看好自个的一亩三分地吧!人家像不像玉的,关你屁事哩。”
说着,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去。
桃子一时被噎得没了底气,转身恨恨地瞅了娟子一眼,嘴里低声嘟囔道:“丫头家家的,你懂啥地不地的,等着日后让人摆弄吧。”
娟子觉得,她和祥子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到给父亲摊牌的时候了。
这天,刚吃过晚饭,娟子就把父亲堵在屋子。脸上不冷不热地说:“爹,我要嫁人咧。”
姚掌柜,冲娟子开心地笑了笑,说:“我就说么,你迟早会想通的。”
娟子冲父亲翻着白眼说:“我要嫁的不是那个人。”
姚掌柜猛地一愣,瞪着惊异的眼睛,问道:“不是那个人,是谁哩?”
娟子略带羞涩地,把辫子朝身后一甩,低声说:“我要嫁给祥子。”
姚掌柜听了,顿时气得从椅子上蹦起来。
瘦弱的身子趔趄了一下,愤愤地嚷道:”胡闹哩!彩礼都收咧,你当是娃娃过家家哩?说不玩就拉倒?真是的,想一出,是一出。”
娟子也使出了性子,冲父亲把脸子一甩,说:“我不管!反正我已是祥子的人咧,你就看着办吧。”
听了这话,惊得姚掌柜,像只机灵的猴子似的,一下子窜到娟子跟前,伸手就要捂娟子的嘴。
一边嘴里,惶恐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道:“我的小祖宗,这种话可不敢让旁人听见。”
娟子目光倔强地瞅了眼父亲,故意扬高了嗓门,说:“就是要他知道,我已经是祥子的人咧,他若想当王八,就来娶我吧。”
姚掌柜单薄的身子,朝后踉跄了两步。
伸手没扶住椅子,身子便像捆跌落的棉花捆似的,倒在了地上。
嘴里像是卡了个鱼刺般地嚷道:“你想气死我么?”
娟子心疼而又厌恶地瞅了父亲一眼,一扭身将父亲拎起,扶坐在椅子上。一甩辫子,便出了门。
等娟子走后,桃子便幸灾乐祸地,从里屋出来。
阴阳怪气地说:“我说呢,这些日子,瞅着他两个就不对劲,还真让我给猜着咧。”
姚掌柜,烦躁地冲她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这号事,可不敢乱说。娟子也是拿这话来逼我哩,她不敢胡来。”
桃子冲他轻蔑的冷笑一声,说:“你那个宝贝丫头,啥事不敢做,你就等着坐蜡吧!”
姚掌柜听了这话,神色紧张地哀求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等找个茬子,看我咋收拾他们哩。”
桃子不屑地鼻子冷哼一声,酸溜溜地说:“等你找到茬子,怕是肚子里的娃都大咧。”
姚掌柜焦急,而又无奈地指着桃子。嘴巴哆嗦着,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娟子见父亲,摇晃着身子,朝祥子屋走去,便悄然地尾随在后面。
祥子刚点亮灯,就见姚掌柜推门走了进来。未等祥子开口,姚掌柜就阴沉着脸问道:“你把娟子咋弄咧?”
祥子见姚掌柜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掠过了心头。
紧张而又胆怯的身子,朝后缩了缩。满脸窘迫的样子,嗫嚅道:“我,我......”
姚掌柜逼前一步,小眼像两颗明亮的钢钉似地,盯着祥子,逼问道:“你两个,干没干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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