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炕上一男两女,正在肆意地行乐。
那男的大概四十来岁,滚圆的白肉中,隐含着健硕的强肌,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两个女子,一个纤小得像个初开的花蕾。
另一个略显得肥胖,看样子也就情窦初开。
祥子的脸热了一下,不由地蹲在了窗下。
此时的天空,深邃无底。
一弯瘦月,静静地挂在高大的松树捎上。
俏皮的寒星,眨巴着清亮的眼睛,好像都在瞅着祥子。
祥子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师父了。
他本想越窗而入,做一番拼斗,先设法制住那个肥家伙。
但转念又一想:那家伙炕头挂着柳叶双刀,肯定是个硬茬,而自己手中,只有一把短刀。
贸然进去,弄不好要吃亏。
于是,他又慢慢站起身,仔细将屋内扫了一眼。
圆桌上,小炭炉温热着一碗汤,引起了祥子的注意。
祥子在古书上曾经看到过,有人在房事之后,用汤药滋补,以期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这碗汤,大概就是胖子完事后要喝的东西。
祥子顿时来了主意,他悄然蹲下身,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摸出个小铁盒。
从中取出两粒,黄豆大小的药丸。
对着窗户缝,屏住呼吸用手轻轻一弹,药丸便悄无声息地落入汤碗中。
这是黄兴师父,教给祥子的独门绝技。
而那个药丸,是用米糊滚成的蒙汗药,本来是备着给人治伤用的。
此时的祥子,也顾不了江湖道义,为了省点事,就试着用了。
弄这号事,他还是头一回。
祥子见炕上的人还得忙一阵子,便拧身朝东墙边的亮光摸去。
黑漆漆的木板门,露着一道巴掌宽的缝儿。
屋内的亮光,像条淡黄色的带子,闪烁地挂在门缝上。
祥子还没凑近,就听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淫乐声。
祥子心里不由地骂道:“这群畜生!”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凑近了门缝。
只见凌乱的土炕上,两对男女,正赤条条地翻滚在一起,肆意淫乐。
祥子顿时怒从心起,他悄然抽出短刀,轻轻推开屋门,两步窜到炕前。
伸手揪住高个的头发,冰凉的刀刃,便闪电般地架在了那人的脖根。
其余三人见状,同时发出一片惊呼。
祥子将刀一挥,厉声道:“都别出声!不然我就杀了他,然后再杀了你们。”
三人便哆哆嗦嗦地蜷缩在炕角。
祥子用刀指了指堆在炕角的衣服,对拎在手里的高个说:“抽出裤带,把那小子的手绑咧。”
高个诺诺地应着,哆哆嗦嗦地抽出裤带,打着哭腔说:“兄弟啊,咱认栽吧!这人是个硬茬子。”
蜷在炕角的矮个子,怯生生地瞅了祥子一眼,迟疑地挪过身子,不情不愿地把手伸了过来。
祥子冷声喊道:“背过身来!”
矮胖子便乖乖地拧过了身。
见绑好了矮胖子,祥子趁大个子不备,猛地扭过他的胳膊,抽出一条裤带,动作麻利地捆绑结实。
又冲蹴在炕角筛糠似的女子说:“来快穿好衣服,不许出声!”
见女子穿好了衣服,便找截布带,也将二人背靠背地捆绑结实。
这才一溜烟地,来到了先前的窗下。
悄然伸头一看,那胖子肩上披着个单袍,腆着白亮的肚子,正在喝那碗汤。
炕上的姑娘,依然半裸着身子,在不知忧愁地相互嬉闹玩耍着。
祥子心中一乐,忙猫下腰静听着屋内的动静。
不大工夫,听得碗在桌上重重响了一下。
祥子长身一看,见汤碗歪斜在桌上,肥汉将半个身子趴伏在桌面上,歪着个脑袋,睡得像个死猪一般。
祥子闪身推门便闯了进来。
两个姑娘见状,吓得一阵惊呼。
祥子短刀一挥,冷声道:“穿好衣服,不许出声!”
他找来绳子,把肥汉连同桌腿一起捆绑了个结实。
又拽过女子也用裤带绑住了手脚。
这才伸手摘下,挂在炕头的柳叶刀,一溜烟地朝山门奔去。
山门口的两个,像是已经填饱了肚子。
只听沙哑嗓子说:“你先守着,我爽过就来换你。”
说着,刚要拧身,却又淫笑道:“哎!今晚你要胖的,还是瘦的?”
公羊嗓子嬉笑着说:“当然要胖的,暖和么。”
沙哑嗓子淫笑一声,用手指戳着拧身离去。
没走几步,便被躲在树后的祥子一掌打昏在地。
公羊嗓子,似乎听到了动静。
伸着脖子瞅了瞅,又继续叉开两腿,烤起了火。
祥子,一个箭步冲过去,没等公羊嗓子反应过来,寒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祥子厉声问道:“你们一伙,共有几人?”
那人哆嗦着说:“师父,还有我们五个弟子。”
祥子提起那人的领豁,说:“东墙边有两个,还有一个呢?”
那人忙说:“那个在后山看老道哩。”
“后山咋走?”
“朝南一直走,能见到上山的路。”
祥子抬手打昏了那人,抽出裤带,将手反绑结实。
绕到后院,便有一条蜿蜒的石阶小路,直通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