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见当官的怂了,又惧于祥子的威武。一个个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纷纷放下枪,耷拉着脑袋朝后退去。
此时,孔县长上前两步,先朝淑珍摆了摆手,见淑珍收起了枪。
便冲那个惊魂未定的军官,拱了拱手,面色平和地说:“不只是哪路贵军?到小县有何贵干?”
那军官丧气地朝孔县长敬了个军礼,道:“国军改编203师,骑兵营营长胡德才。奉命前来,接回被贵县扣押的士兵回营。”
孔县长听了,故作惊讶地打着官腔,说:“哎呀,原来是胡营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有得罪。”
胡营长懊恼地,扫视了屋顶的民团和身后的警员一眼。声调有些尖酸的嚷嚷道:“怪不得兄弟们要栽跟头,想不到,小小的县城,还藏着不少兵马哩。”
孔县长坦然一笑,说:“小县历来就有以民为兵的传统,马仲英想必你也听说过。当年马匪几千兵马,攻打了小县九天九夜,硬是没能破城。倒不是有多少官兵守城,而是因为小县民众,团结一心,众志成城。”
胡连长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马仲英那个贼娃子,在滋泥泉子,还和他打过一仗哩。”
说着,怪眼一转,又话里带刺地说:“不管咋说,你们也不能随便打伤并扣押我的人吧?他们现在可是国军呀。打他们,不就等于打国军么?难道你们真想造反?”
孔县长鼻子冷哼一声,正色道:“既然是国军,就得有严明的纪律。你说他们是你的兄弟,这我相信,但说他们是国军,我就有些怀疑。国军咋会有横行乡里,为非作歹,公然强奸民妇的行径哩?
我认为,他们是冒充国军的土匪。所以,打算严惩,决不能让他们败坏了国军的声誉。胡连长既然来了,就请与本县携手办案,还国军一个清白。”
胡连长面部有些尴尬的,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嘟囔道:“是要查清楚,不能给国军抹黑么。”
顿了一下,胡连长又目光狐疑地瞅了孔县长一眼。
声音不冷不热的接着说:“不知孔县长所说,是危言耸听呢,还是确有实据?”
孔县长淡然一笑,说:“口供,证词,证人均已备齐。胡连长是到县衙,咱们细谈呢?还是我把供词当众宣读一番呢?”
胡连长听了,忙讪笑着说:“到县衙细谈吧。”
孔县长温和一笑,冲祥子说:“把胡连长的兄弟们,都安顿停当哩,好吃好喝的,别怠慢了。”
回到县衙,胡连长羡慕的偷眼瞅了瞅,依然默立在孔县长身后的淑珍。
叹服地摇了摇头,说:“哎呀,这位女侠的身手,可不一般。我只见白光一闪,她就把枪口已经抵在了我脑后。真有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的能耐。佩服,佩服。”
孔县长微微一笑,说:“她也不过是小县的一个普通小民,今天正好赶上了。失礼之处,还望胡连长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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