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子,却又不在一起住。说你们不是两口子,十几年了,却总是凑在一起。说的人想不明白,我听的也糊涂。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嘛?”
祥子自嘲般的笑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这话说来就长咧。”
于是,便将如何救淑珍,如何因宗教信仰不同而不能成亲,只是各自遵守着信仰,相互尊重,像一家人一样过日子,也没想过别的。
黄兴听完祥子的讲述,长吁一声,自语般的嘟囔道:“你们可真行啊,这么多年,你们就这么干熬着。”
顿了一下,黄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祥子嚷嚷道:“谁说回回就不能和汉人结婚了?我见过有的是。”
祥子先是被惊得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回教有明确规定,要想娶回回姑娘为妻,男方必须先进教,从此信仰回教。若女方不顾教义,私自嫁给教外的人,就视为叛教。是要受到主的惩罚,和回民唾弃的。”
黄兴的脑海,突然魔咒般的闪现出了牡丹的影子。
那个义无反顾,把一切甚至生命都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的女人,可想而知,当时的她得承受多大的压力,和拥有怎样的决心,才使她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
黄兴的心头,不由掠过一丝莫名的酸楚。
静默了片刻,黄兴才凄然一笑,说:“那你就索性进教嘛。”
祥子畅然一笑,说:“人生是短暂的,生活得咋样,如何生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在此生,脱离六道往生成佛。我不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信仰。我承认,我喜欢她,我们一起生活很开心,她对我也很照顾,除夫妻那点事外,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我觉得这样也挺好。”
黄兴轻叹一声,说:“话虽这么说,人非圣贤,总得生儿育女吧?也不能就这么晃荡一辈子。”
祥子诡秘的笑了笑,说:“我们早就说好咧,不论谁遇到合适的,都会诚心的成全对方。”
黄兴面显诡异的说:“那要是再遇到娟子呢?你会不会舍不得离开现在的安乐窝。”
祥子像是猛的愣了一下,随即憨厚一笑说:“那还用说么,我肯定要和娟子在一起。就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她咧。”说着,显出一副难受惋惜的神情。
黄兴轻叹一声,脸色略显沉重的说:“娟子的事情我们慢慢打听,可你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三十好几的人了,不能再这么晃荡着。”
祥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声音弱弱的说:“这些年,也确实没遇着合适的。”
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狡黠一笑,小声嘟囔道:“您还说我哩,您不也孤单着么?”
黄兴凄然一笑,说:“师父后半辈子,怕是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说着,又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几年来一直没离身的那把六轮手枪。
静默了好一会,黄兴才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的,说:“趁我有空,快把你的参谋长请来见见,怕是以后没了机会。”
祥子腼腆的笑了笑,应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