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依次悄然的顺着竹梯爬上了庙顶。
小庙的屋顶,早被孚远城的军民,拆的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檩条和残缺不全的椽子。于是,黑影有又费力的弄上几个羊毛包,勉强固定在屋顶形成掩体。刹那间,几个蠕动的影子,便静静的消失在了黑乎乎的毛包后面。
鸡叫三遍,黎明的脚步才刚刚露出鱼白的影子。沉睡一夜的小城,便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疲惫的笑脸。一切还显得朦胧而又静谧。
在城墙上蹴了一夜的军民,开始三三两两的窜出掩体,撒尿伸懒腰。一个当头模样的,还骂骂咧咧的,嚷着换班的人来的太迟。
就在城墙上人声嘈杂,城内人影绰绰之际。突然,城隍庙的屋顶,响起了清脆的枪声。枪声虽然稀松,但每响一声,城上或城内总有人应声倒下。
片刻的懵愣过后,城上城内霎时一片恐慌。机敏的人们,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一时间,城上无人防守,城内人影绝迹。喧闹过后的小城,只有不知深浅的狗,在紧一阵慢一阵的狂吠着。
火红的太阳,软软的漫过了城墙。将万道金光,毫不吝啬的泼洒在了,被突如其来的恐怖笼罩着的小城里。
就在羊毛包后的枪手,暗自得意之际,猛然发现,人影绝迹的城墙上,东西两面,同时出现几个,像屎壳郎推粪般徐徐滚动的羊毛包。
屋顶的枪手,顿时紧张了起来。虽然自己躲在毛包后面,但孤零零的毛包,只能挡住正面。若从两侧攻击,枪手的身子就无处躲藏,而成为对方的活靶子。
果然不出所料,当城墙上的毛包距离小庙百米时,突然从包后伸出几杆长枪,朝着庙顶精准射击。片刻之间,屋顶的枪手便像下饺子般滚下了屋顶。
大当家的面显痛苦的样子,长吁一声,自嘲般的笑笑说:“我们七个枪手,就这么让人家稀里糊涂的,给弄下了屋顶。那帮狗日的,非要暂草除根不可。弟兄们多半是腿上挨了枪子儿,挣扎着都想爬出小庙与部队汇合。还没爬几步,就又挨了枪子。
我打屋顶摔下来时,头撞在了泥神上,当时就昏了过去。尕司令不放心,夜里专门派人查看情况,结果,就我一个活着。”
祥子怅然一笑说:“这么说,是那个泥神救咧你的命。”
大当家的微微懵愣了一下,一副不自在的样子,笑着说:“我们回回不信那个。”
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唠叨了半天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还不清楚你的来历。英雄从哪来,又到哪里去,和在下有没有瓜葛。”
祥子见说,欣然一笑说:“我这点破事,说来也话长。自打和尕司令分手,还是在山里转悠,手下有几十个弟兄,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可后来上来一群解放军,整天撵得我满山跑,实在撵急咧,就找两个替死鬼挡事。解放军见我两个死了,才慢慢松缓了下来。但还是没有立脚藏身的地方。
新政府紧接着实行全*防和清山运动,藏进老鼠洞都能给你翻出来。实在没办法,才咬咬牙翻过冰大板,来南疆寻条出路,这不,就遇上咧你。”
当家的颇具感慨的说:“同是天涯沦落人,若英雄不嫌这里小,就留下来咱兄弟一起干吧?这年月能活着就不错了。”
祥子惊喜而又略显激动地说:“大当家的若能收留,愿效犬马之劳”
说着拽起娟子单膝着地行礼道:“钻山豹李彪拜见大当家的。”
紧接着,娟子也行礼道:“玉面狐狸潘赛花拜见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忙起身还礼道:“哎呀,二位都是成名的江湖人物,今日幸会。在下马成虎,见过二位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