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曲染是机械的,仿佛无论汤可晴做什么,就是那样的僵硬,任由着她来。
邓允则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会那样糊涂的让汤可晴也跟来看曲染,“你跟我走,曲染,我回头再来找你。”
她和曲染四年不见,竟然一见面就这样恶劣的态度,着实让人很伤心的。
可是汤可晴却坚定了,“邓允,你一边去,如果我和曲染之间的怨恨要解开的话,现在你就让我带她去一个地方。”
“汤可晴……”邓允此刻是不太信任她的,毕竟汤可晴性子过于冲动,有时候做事又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这个女人似乎是从头至脚的就是让人很担心。
只是,汤可晴却也很难得的认真,“信我,既然我来这儿,我就不会伤害她。”
但是,曲染这一刻是需要清醒的,她萎靡不振,看上去至极颓废的模样,汤可晴必须要让她清醒,重新振作。
曲染则是始终是难以纾解的难受与痛苦令她整个人无从去反抗,仿佛此刻的她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真正只剩下躯壳了,可又很清楚此刻汤可晴在她的身边。
许久,仍旧是任由着汤可晴带着她去任何一个地方,她都是没有异议的,活像是丝毫都不会感觉到害怕。
好半会儿,曲染终是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是报应吧,我伤害了那么多人之后,失去了我生命里最想要呵护,最亲最亲的人。”
她失去了女儿。
这样的沉痛感积压在她的心底,活像是身子有千千万万斤重,无力前行了,恍如再多的亏欠,再多的遗憾,她也顾不上了,只想停下来,停在这儿。
其实汤可晴也知道曲染的心事,从邓允那儿得知她在狱中所发生的一切,虽然还是对曲染有不少恨意,但对曲染的心疼取代了所有的恨意,伴随而来的也是对曲染愚蠢的愤怒。
“一开始就不是属于你的,所以,你终究会失去!你说你干什么的,在坐牢的时候居然还坚持生下孩子,你这是在让孩子在受罪,曲染,你明不明白,你这不仅仅是自作孽,是你在害别人,生一个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把她生出来之后就可以了事的。”
她到底在那时候有没有脑子。
汤可晴要是之前愿意原谅曲染,愿意从贺瑾航去世的悲痛里真正的醒悟过来,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挠曲染做这样没大脑的事情,竟然把孩子就这么生下来了,这是多少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勇敢。
曲染再次不说话了,的确,现在想来,她把思思那么辛苦的生下来,并不是在为她好,是在活生生的害她。
甚至这一刻,曲染几乎不敢相信,思思在被林月琴带回家里领养的这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被虐待的事情,她不会天真的以为林月琴是想要弥补她的,她的心思永远是不怀好心的。
汤可晴一说到孩子的事情也是恼怒不已的,这会儿对曲染的态度也是很极端的,就算这样会让曲染受伤,几乎有可能就是锥心裂肺的疼,但必须要让她意识到她连颓废的资格也没有。
曲染被汤可晴强行的带来了贺瑾航安息的墓园,这是曲染第一次来。
当曲染的眸光定在墓碑上贺瑾航的遗像上时,那一瞬间,曲染的心底是歇斯底里的害怕又惶恐,还有铺天盖地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她不要见贺瑾航,更是没脸见他。
顷刻间,曲染的世界就好像是被崩塌那般,泪水与骇然四起。
汤可晴深知这样很残忍,但是绝对必须要让曲染意识到这件事情她必须去面对,“自从贺瑾航离开之后,你一次也没来过对吧。”
这话把曲染的心给震慑得更加慌乱,心跳狂猛的加剧,“可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贺瑾航,是我把他害死的。”
……
她话语哽咽,无从开口继续说下去,眸光几乎不敢去面对贺瑾航的遗像,那样清新干净的面庞,看起来就是那样的年轻,分明就是充满了活力朝气的。
只是,贺瑾航却是在最好的年龄里却被她给迫害致死,一想到这儿曲染的难受便犹如狂风暴雨似的倾泻。
汤可晴却不允许她逃避,“是的,没错,就是你把他给害死的,贺瑾航要不是你的话,他怎么可能豁出去的把生命抛在一边,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吗,他知道的,贺瑾航自己本身就是医生啊,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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