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他们的交换条件

    贺臣风就知道曲染一定会有这样的想法……

    果然，她在得知贺欣身世的时候，她是不可能继续接受手术了。

    曲染在此时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贺欣，“我要去见见欣欣，我的孩子……我那么多年在她身边缺席了，往后的日子我就想陪着她。”

    一想到这些年在贺欣身上的缺席，她并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尽的职责，心下的惭愧和亏欠就更多更深了。

    “贺臣风，你让我离开，我现在就要去见贺欣。”她重复着，泪水是拼命的流淌，仿佛只要回想起贺欣在她家里的一幕，她的眼泪便是更加的控制不住流淌，明明女儿在眼前，她却一无所知。

    贺臣风上前牢牢地抱紧曲染，“不要这样，曲染，别激动，我们先必须动手术的，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贺臣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还有你，钟健，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真相，如果不是颜雅真说起这件事情，你们到底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去，你们说话啊，到底要瞒着我多久？”

    “如果我在手术里不醒来的话，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永远的秘密对不对，让我即便是死也不安心，即便是死了也背负着滔天的罪恶感。”

    她失去孩子，她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悲痛欲绝，只是因为自己始终还在奢望着她的孩子奇迹般的复活，所以一直以来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回想着这些，曲染的眼底泪水凝结，心跳也好像有那么几秒钟是漏跳的，是停止的，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情，却让曲染心底既高兴，又痛恨。

    若是她早些时候知道贺欣是她孩子的话，她可以竭尽全力去弥补的，“你们知不知道，我现在就算想要弥补贺欣，想要尽尽作为母亲的责任，都已经没机会了，我真的没机会了……”

    她现在的病情，是随时都可能离开的。

    贺臣风不说话了，除了紧紧抱牢曲染之外，也是无计可施的，他的确是应该被数落，被责备的。

    钟健也是很惭愧，但是有些话当时就是难以启齿的说出来，“对不起，曲染，是我对不起你……”

    钟健道歉。

    曲染这个时候的无助和慌乱感是滔天凝聚而来，尤其在这样眼前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她的世界更是天旋地转，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了，在哭闹之后，曲染是昏倒在贺臣风的怀里。

    贺臣风觉察到她的情绪归于平静的时候，也是大为惊讶的，“曲染，曲染，你醒醒，曲染……醒醒啊……”

    钟健也被吓到了，反应慢了半拍，“我去叫医生。”

    很快医生和护士人员就将曲染推向了抢救室，她的情况是非常不好的，尤其是这样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动手术也是非常不利的。

    ……

    贺臣风和钟健两人此刻在抢救室外头等候着曲染的平安无事，其实两人都忐忑不安的，谁都没料到颜雅真竟然还来这一套，明摆着就是在挑衅他们。

    钟健嚷嚷着，“这个该死的女人，我去收拾她。”

    贺臣风不出声，神色凝重，比起收拾颜雅真，他更担心的是曲染的情况，“曲染该不会……真的动不了手术吧。”

    贺臣风的言辞是断断续续的，吞吐难言的话语里倾注了强烈的骇然。

    钟健则没他这样悲观，“曲染这样的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贺欣情况的。”贺臣风忽然间缓缓的开口。

    这个问题，钟健被问到的时候，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能比你要早一点，我是曲灵告诉我的……终究是很自私自利啊，既是不想侵扰到曲染动手术，也是不想让你们两个因为这个孩子而走在一起，我则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如果我没机会了，我真的会很难受……”

    钟健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不乏浓浓的苦涩，“我真的很爱曲染。”

    第一次，在贺臣风面前，钟健可以如此坦率的，可以如此真诚的说出自己的爱意，对曲染的爱意。

    贺臣风听闻，掠了掠唇角，泛出的弧度同样是有些烦闷的，“有时候自己的女人太过优秀了也不好，你喜欢的，别人也喜欢，所以争来争去便让她受了伤害。”

    贺臣风犹记得自己当初与单宇阳的争斗，也是争来争去让曲染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听到这话的钟健，也忍不住的说，“我依然还是不会把曲染让给你的，我生平第一次爱的女人，我想要一直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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