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房间内,南初晨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一轮圆月,高悬在天幕上,仿佛要把每一处黑暗都给照亮。
南初晨动动僵住的身子,蓦地感到有人压住他的手臂,侧着头看过去。
由于月亮的光点,可以清晰看见她紧蹙的眉头,不经意地心揪了一把,看着模样应该是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
南初晨见她趴在床沿,想起身将她抱到床上。
身子轻轻一动,江黎夏就醒了过来,可能是怕南初晨随时醒来,所有睡意毕竟浅,一有动静她便醒过来。
江黎夏见他准备起身,立刻又将他按到床上躺下,“你才刚醒,不要随地走动,我去给你熬粥”。
只见她一脸欢喜走出卧室,蹙着的眉也散了开来。
南初晨听到楼下传来阵阵响声,不知不觉心就踏实下来,他看着她刚刚趴过的地方,用手触了触,还留有她的余温。
无意间他看到垃圾桶里为拆封的盒饭,连包装都没打开过,就被扔进垃圾桶里。
南初晨嘴角微微上扬,这场病生的值,如果可以,他想天天这样生病,江黎夏也会这样每天绕在他身边,把所有的心思,精力放在他身上。
不一会儿,江黎夏端着一碗粥走上来,随手将卧室灯打开。
由于南初晨睡的比较久,还不适应这么亮的灯光,下意识用手挡住光线,直到重新适应才缓缓将手放下。
江黎夏在旁边把凳子拽到床边坐下,南初晨半坐起身边倚在床头,看着她一点点吹着勺里的粥。
江黎夏将吹好的粥送到他的嘴里,时不时还会发出“啊~”的声音,声音很轻微,可南初晨还是听到了。
江黎夏一口一口将碗里粥喂完,起身将碗拿到楼下,片刻又走了进来,少了是手中的碗,多了是一杯水。
南初晨接过水杯,几口便入了肚,江黎夏接过喝完的水杯,将它放在床前桌上,两个人一声不吭的坐着,对视两三分钟后,江黎夏开口。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南初晨摇摇头,又点点头回:“心里不舒服”
江黎夏惊怕的站起身,手足无措问:“要联系医生吗?”
南初晨一手将她拉在自己胸前,心疼的摸着她的头,“这几天辛苦你了”
江黎夏听到辛苦这两字时,所有害怕和不安都转化为泪水,摇摇头回:“嗯~,不辛苦…”哽咽。
南初晨地心就像针一点一点钻进去一般,又疼,又痒,他多想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秒,不管明天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只希望这一分钟过慢些。
也许是江黎夏真的累了,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这期间,江黎夏是没日没夜守在他身边,不吃不喝照看他,明明不是很严重的病,可江黎夏就是害怕。
也许……
是她母亲给她留下心理阴影,那时她妈妈欠了一大笔债,为此江黎夏也要和她断绝关系,可毕竟是亲妈,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六年前她妈妈突然咳嗽,到深夜开始发热,江黎夏说要带她妈妈去看医生,可是她妈妈不想破费最后仅有钱,便告诉她。
“不用担心,吃了药,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
江黎夏没有在意,因为以前妈妈发烧吃了药,醒来烧就退了……
可谁知第二天早上迎来的却是冰冷的尸体,就那样安详的躺在床上。
从那以后凡事咳嗽,发热对江黎夏来讲不是小病,而是随时都会有死亡危险的病毒……
南初晨心疼的在她额头一吻,喃喃道:“我爱你,晚安”
南初晨轻轻将被子盖到她身上,看着眼前娇小可爱的人儿,不由自主的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