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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凶凶’的王老头脸上滑过失落,却依旧耐心细致地讲解一个个步骤,轻声细语。
补课完毕,徐年心事重重地下楼,快走出小区时回望了眼王老头的房子。只见那老头看见了她的动作,居然乐呵呵地朝她挥手再见。
那一刻,徐年突然有点释然。也许,她真的可以,可以让王老头真正为她的进步高兴。
晚上
徐年照例趴在桌上刷题时,身后一阵响动。
猫来了。
只不过这次,猫受伤没有很严重,全身上下只有左腿上有条止了血的大口子。它晃晃悠悠地跳上书桌,视线上和徐年对齐。
它蹲在桌上盯了她一会,化成了人。
温柔帅气的男孩坐在那里,腿被迫地伸长撑在地板上。此刻,他正低头默默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手上有很多伤口,大的小的,新的旧的,堆砌在原本应该光滑的皮肤上。
“徐年我今天差点死了。”
徐年看着面前的男孩,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全身沉寂在某种不知名的孤寂迷茫中。
原本干净温柔的气质里,徐年嗅出了血腥暴戾的味道。他抬起头,注视着徐年,说:
“你怕我吗?”
语气冷冷淡淡,隐藏着一抹期待。
眸子里没有了之前看到的清澈温暖,那里死气沉沉,夹杂着阴郁绝望。
徐年下意识地摇摇头。
猫走后,徐年躺在床上,想着刚刚的话。
他说,他是妖,还没成年的妖。
所以,他在过礼,成年礼。妖的成年礼是变得强大必由之路,他得强大,因为年幼的妹妹。妖的世界是残酷的,弱小意味着死亡。而过了礼,他就可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家人。
这个礼,历时一年。
前四个月是猫,没有妖力,被丢在饿了很久的野猫群里自生自灭。后八个月,妖力需要在各种厮杀中获得,赢了活命。
他说,他手上每天沾满的血腥,可能来自婴儿,可能来自同类,可能来自一掌就可以杀死他的妖兽。
说到这里时,少年看着徐年笑了,无奈又嘲讽:
“很残忍,对吗?”
可是他每天都得面对。
他说:
“我的幸运是,我快被野猫咬死的时候,你救了我。”
所以,他隔段时间,就会过来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