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木琼觉得他们在下棋、。立刻他发觉了一件更可怖的事,其中一个下棋的影子,每一次他伸手向虚空,公输木琼就会不由自主地挥动手中的中间,把更多的血肉之躯投入战场。冷汗却泉水一样涌出,他试图挣扎,但是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就是这样的,公输先生,我们的斗争,不过是另一些人不,不能称他们为人的棋局。”远传山巅传来少年的声音。
公输木琼抬头看过去,少年悬浮在半空中,歪着脖子,双手伸向前方,抓着下达命令的白纸扇。少年背后腾起的光焰中,站在另一个没有眼睛的男人,他把巨大的双手伸在少年的头顶,仿佛每根手指上都悬挂着丝线,吊起了少年。没有眼睛的男人眼角带着从容的笑,随着他活动手指,少年一次又一次地挥舞白纸扇,赤色盔甲的军士嚎叫着冲上战场。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少年看着公输木琼,目光呆滞,“傀儡!”
“啊!”公输木琼咆哮起来,他压抑不住心底的惊慌了,世界的真相即将在他面前揭开,那真相令人绝望。
“看看你背后,”少年露出一个干瘪的笑容,“你也是”
公输木琼猛地回头,另外那个没有眼睛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背后,正向他的头顶伸出虚无缥缈的巨大手掌,嘴角带着冷漠的笑意。
“不不不!不能!”公输木琼退后几步,狂吼。
他伸手到背后,拔出了皮囊中的长刀,双手刀剑,在空气中暴出龙吟。他狂奔向前,自山崖上起跳,向着那些光焰组成的男人扑去。片刻之后他将坠落大地粉身碎骨,但他在生命的最后仍旧大吼,“杀!”
刀光闪动。
公输木琼赫然发觉自己仍旧在那间小酒肆里,对面是默默按着棋盘的少年,旁边是端着酒壶的李长文,火盆里是火焰。
少年没有动,李长文的动作也停止在某一步前进中,甚至火盆里的火焰都是凝固的,一切都静止,闪动的只有他的长刀。
长刀将在瞬间中割断对面少年的喉咙。
这时少年终于动了,他只能挪动唯一一根手指,在棋盘上一磕。黑子白子和深红色的棋子一齐升起,阻挡在长刀前面。
刀光弯曲为弧形,熄灭了。
那枚深红色的棋子在空中分为两截,片刻之后,浮空的棋子劈里啪啦落了下来,打在棋坪上,如同无数铁珠落入铁盘中。公输木琼和少年都跌坐在各自的椅子里,都浑身冷汗,喘着粗气。公输木琼手中提着五尺长刀。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火盆里的火动了起来,李长文呆呆地看着两个客人,把一壶酒放在少年面前,棋子都消失了,只剩下一枚,深红色的,落在棋坪的正中央,完好无损。
片刻静止之后,棋坪化为黑色的灰烬,慢慢地坍塌了,深红色的棋子落在冒着热气的灰烬中,颜色越发地艳。
“都是幻术?”公输木琼坐直了,缓缓发问,“都是你的把戏?”
“不,是真的。我说过无论你是输是赢,我都会解你的疑惑。”少年端起酒盏,一口喝干。
“你入门多久了?”